烟盒就在手边床头柜上放着,梁斟看了两眼,忍住了——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余禧最讨厌烟味,从前即便两人吵到面红耳赤,不可开交,梁斟也不会在她面前抽烟。
余禧已经穿好衣服,对刚刚抛出问题没有收到答复这件事似乎并不在意。
刚刚暴躁不停的电话铃声已经自行挂断,她套上羽绒服,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完成一切才看向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她的梁斟,“昨晚是个意外,你当我跟你从前交往过的那些女人一样处理就行。”
她表情很无所谓,仿佛昨夜欢愉只是她偶尔偷闲的放纵。
梁斟闻声皱紧眉头,“所以我也跟你以往睡过的那些男人一样?”
余禧走到床尾,表情闪过一丝疑惑。
梁斟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把他气到满嘴胡话。他此刻烦躁得很,顾不上这女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拿出一支烟放到嘴边,点燃,猛吸了一口。
余禧看着他,“你那套享受我没兴趣。”
她原不想解释的,但或许烟味呛晕她的理智,她觉得有必要跟这个混蛋说清楚。
梁斟闷声抽烟。
余禧看见他这个样子就烦,每次都话说一半,怄气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觉得我跟你离婚后跟很多男人睡过,那我就是睡过。反正没你睡的多,你没资格阴阳我。”
她说完抬脚就要往外走,此时此刻,跟梁斟共处一室,都让她感到无比窒息。
可脚还没迈出去几步,梁斟突然扔掉烟,长腿迈下床,挡在她面前,硬邦邦地说:“别走。”
他比余禧高了一个半头,余禧这会儿视线又是微微下垂的,所以当他来到自己面前,余禧一眼看到的就是还没泄气的小梁斟。
。。。。。。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却还是有些尴尬。
余禧撇开视线,掩饰地咳了声。
梁斟也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表情别扭了一瞬,转念又觉得无所谓,他什么她没见过?
余禧却觉得有所谓,她甩开梁斟的手,从地上捞起一个四角内裤扔给梁斟,“穿好。”
梁斟愣了愣,最后听话地把内裤穿上了。
余禧看着他不情不愿却又不得不从的表情有些想笑,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松了劲。
算了,离婚又不是仇人,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
余禧就近在床边坐下,刚刚消停了一会儿的手机再次振铃。
她翻过手机看屏幕发现是她妈阮玲玉,顿了顿,就听头顶传来梁斟有些紧张的声音:“要不我去卫生间?”
躲躲两个字他没说出口,余禧却立刻心领神会。差点忘了,他俩离婚那会儿梁斟差点没被阮玲玉骂死。
余禧想了想还是没接,大年初一她妈估计是催她回家过年,左右也没大事。
梁斟还是很怕这位前丈母娘,问余禧:“不怕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