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有些无奈的站在霍青敏的床前,这都已经是自己第四次来“*”了,“小姐,冯妈妈都过来催了几次了,您要是再不起,夫人估计都要亲自拿了绳子来绑你去了。”说着又用手去掀开了霍青敏的被子。
霍青敏被吵得极是无奈,好不容易休沐两天,本想可以偷偷小懒睡睡懒觉的,偏偏自己的母亲大人硬是见不得自己闲下来,非得让自个和青蔷到她院子里去学那劳什子的女红,她堂堂安国候府里的大小姐,用得着靠个女红嫁人么?老娘也太操心了。而且自己嫁不嫁人都还不一定呢,祖母可是说过自己是安国候府的接班人,以后要给自己找个夫婿进府的啊。
努了努嘴,霍青敏极不情愿的让木棉木槿给自己穿衣梳洗,又不停的抱怨,“这回了洛城后就觉着自己像被投进了大牢里一般,平日里得早起晚归进宫伴读,说是陪表姐玩也就罢了吧,偏偏休沐一下还得去学那女红,抄那《女戒》《女训》,连睡个懒觉都不成。”还好那两个嬷嬷今日都不在,不然自己可是更凄惨。
木棉忙捂了霍青敏的嘴,“小姐可不得胡说,这好好地在家里,干嘛非得说自己进大牢一般。”说罢又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我呸,小孩子家胡说,神灵们可别信了去,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霍青敏听木棉在那里念叨得紧,不禁翻了个白眼,撇嘴说道,“祖母说了,这世上可没有什么神仙啊菩萨的,信天不如信己。”
木棉忙劝慰道,“哎哟我的好小姐,您就别再说了罢,老夫人说的对,但是我们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心里又默默念叨,老天菩萨,千万别生了小姐的气,她小孩子不懂这些。
木槿给霍青敏布了一道她平日里爱吃的菜在碗里,才默默开口道,“在京里自是比不上在玉门自由自在,但是小姐也大了,总的学个一两样才好,要怎么着也得有个小姐样啊。”
霍青敏嘟着嘴,“谁说小姐就得会琴棋书画了?谁规定大家闺秀就得知书达理,女红管家样样都得精通了?祖母常说,古辈先人就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
木槿见和她说不清道理,也就不再说了,只默默的替霍青敏布菜。
待霍青敏进了怡然院,被冯妈妈带进了屋,就见霍青蔷已经在那里端庄的坐着,专心致志的忙着手中的针线活,还不时问了问旁边的丫鬟。
大夫人柳氏一脸阴沉的坐在主位看着霍青敏,“你可是舍得来了?”
霍青敏嬉皮笑脸坐在柳氏脚边的小凳上,抱着柳氏的腿撒娇道,“女儿这几日不是太累了么,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母亲千万不要恼了女儿才好。”
柳氏一方面很享受女儿的撒娇,一方面还是对她没规没矩的行为感到生气,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和她生气呢,还是饶了她。
那边窗下学做女红的霍青蔷发现了霍青敏,欢喜的站了起来,想起了什么似的,忙收敛了欢喜,眼中含笑的缓缓向霍青敏走来行了一礼,“长姐来了?”
霍青敏笑嘻嘻的点头,“青蔷可真是勤快。”脑子里墨水装的少了,她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词夸人。
霍青蔷虽只有八岁,却是长了可玲珑心,瞧见自己母亲一番纠结的模样,便笑了,拉着霍青敏的手道,“长姐,母亲早盼你过来了,快来帮我看看我刚刚学做的针线对不对。”
霍青敏知道自己妹妹在帮自己,自己才学了几天,她哪里需要自己去帮她看什么,便朝柳氏有撒娇道,“母亲,妹妹唤我呢,我过去帮着瞧瞧,顺便再跟着学学。”也不待柳氏回答,欢喜的朝霍青蔷去了。
霍青敏虽是手里看着霍青蔷的针线活,嘴却贴近霍青蔷的耳边轻声道,“多谢妹妹。”
霍青蔷娇嗲她,“自家姐妹,何必这般客气。长姐可真是的。”
霍青敏趁柳氏不注意,拧了一把霍青蔷的脸,“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
柳氏看了窗下的两姐妹,见两人都笑着在那里做针线活,心里一阵满足,早就该这般了。自己则专心的算手中的账本,一会儿又去指教她二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