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要去四楼吗?那里可是没有去过的地方呢。&rdo;城木圭介说话了。他很早就说过,一定要看到这栋大楼的全景。因为买下这栋楼的钱里面有他一半儿呢。所以,这也算是城木圭介的财产了。但是他现在担心的事情显然不是想看全景,而是想知道,那件恐怖的事情到底有没有牵连到他。
☆、第十五章三味线
起源于15世纪左右,流传于京滨地区的三味线历史悠久。歌舞伎的常用品。这里的三味线是典型的长歌三味线,细杆,象牙拨子,专供歌舞伎音乐。但是这支三味线显得太古旧了。上面沾满了厚厚的灰尘。连天神中也有许多的尘埃。不过琴杆上用刻刀雕刻的酒井雅纪还是能够清晰看见。
&ldo;三味线啊!真是很怀念呢,似乎从二十四岁那年就没有听过了,现在也快要两年了吧。工作实在是太忙了,很少有去找艺伎来演奏一下呢。&rdo;江户川清源感叹一句。他很喜欢这种带有浓浓江户风情的东西。而且三味线还有中国三弦的特色,总是能让他略微找到一些家的感觉。但是类似净琉璃那种说故事的演唱他就十分的厌倦。
平泽一郎笑了笑说:&ldo;这是很正常的。我相信是您的话,就一定不会因为个人的享乐而耽误案件的发展吧。就算是别人负责的案件您也总是喜欢管上一管。所以,向您这样的人,没有时间就是正常的。假如你每天都流连在那种歌舞升平的地方,我反倒要奇怪呢。&rdo;江户川清源看了平泽一郎,然后哈哈大笑。
他们到了四楼后发现这里和三楼完全不一样,有的只是一些艺伎的衣服和几把三味线。只有面前的这把最特殊,上面刻有艺伎的名字。他们猜想这是金百合的主人在高兴的时候将它赏赐给艺伎的。也或许,老板的女人就是一名艺伎,所以,他们用这样的东西当做结婚礼物。但是可以看出来,这不是隆谷庆次的东西,单是从样式来看,这把三味线就是超过五年的东西了。五年前,隆谷庆次还没有接手这里。
&ldo;可能是老主人的东西吧。他可能原本的时候将这里单独的设置成了艺伎表演的地方。可见这是一个很有情趣的人啊。但是没有想到,这样有情趣的地方下面竟然是那样肮脏的东西。真是不堪啊!&rdo;城木圭介说。他的眼神中有些不满,然后他继续说:&ldo;我也是万万没有想到,隆谷那家伙竟然用这样优美的地方做着那样的事情。当初就应该将这件房子交给警方处理的,我不应该出面买下它。&rdo;城木圭介又叹口气。
&ldo;哦?你说,这里之前是警方要收购的地方?那可真是很特别啊。您可以告诉我这是因为什么事情吗?&rdo;平原拓谷灵动的神经又发作了。这样强烈的好奇心很少见,但是也是作为一名警察或是侦探必不可少的。
&ldo;当然可以,请听我慢慢的说。&rdo;城木圭介用了一点儿时间捋顺了思路然后说:&ldo;当年的时候,我是神户市上的一个股票投资人。还算是有些资本。那个时候金百合已经快要破产了。同为股民的隆谷庆次找到了我,告诉我可以合作买下金百合花圃,而且金百合花圃的开发他也规划好了。这是一个不错的买卖,我是知道的。但是因为金百合的占地面积实在是太大,而且这里的要价也太高,我便有些犹豫不定。&rdo;
&ldo;后来隆谷告诉我,说金百合家的女人出轨了,将男人逼死,然后自己自杀了。还有一个小儿子下落不明。住宅已经被银行收走。那是因为他们还有一些贷款没有还的缘故。当时隆谷再次找到我,告诉我,如果可以在银行公布拍卖前就买下来,那一定会便宜很多。因为之前我就十分的看好金百合,所以,我就出面收购了金百合花圃。然后由隆谷来管理,我就一直收着分红而已。这次前来不光是旅行,也是看看他将我的花圃弄成了什么样子。事情大致就是这样的。&rdo;
&ldo;原来如此。&rdo;平原拓谷点点头。听到这段话的人,也都猜测到了那女人的身份,就是这层楼的主人。那个女主人之前的身份大概就是艺伎。这样的话,出轨也是很正常。而且日本的政策也一向不制止婚外情。至于逼死那男人,大概就是男人的自卑心理在作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平泽一郎拨弄着三味线,他是不会弹奏的。但是对于这东西的鉴别倒是有一手。他只是拨弄了几下就得出了一些结论,然后说:&ldo;这应该是一个真正的艺伎,和那些假装艺伎的妓女是不同的。他的琴弦很紧绷,而且音色调和的也很正规。简直就是一个三味线大师的水准。而且这把三味线的调子似乎是高一线的。这样弹奏的调子就是古板的东西。这大概可以说明,这是一个很刻板的女人吧。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导致这样刻板的女人也出轨了呢?&rdo;
江户川清源呆了一下,然后问:&ldo;我不懂音律,但是我依旧要问。你觉得一个人的乐器的音色就能表现出他的性格?这个似乎有一些牵强。证据似乎也无法找到吧。至少那人已经消失了。什么都没有留下。&rdo;
&ldo;不,你错了。她留下了很多东西。他的琴柄上刻着八坂琼勾玉的样子。我想你一定知道,八坂琼勾玉是代表了正义和光耀的。这样的东西出现了,还不能证明这是一个刻板的人吗?至少她不会再天照大神的眼下作出这样违背伦理的事情吧。&rdo;平泽一郎说。他的推论很有道理。虽然神灵和信仰一类的东西不可见,但是人的心灵中总是有着他们的一席之地,而且不愿轻易冒犯。更不会在信仰面前挑战自己的信仰。这是绝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