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职业操守和一点旧情,我敛了低落的情绪,温声安慰袁阿姨。
大概等了几分钟,宁泽言就从里面出来了。
袁皓的情况确定要转送,袁阿姨被其他护士喊了过去。
抢救区外一团乱糟糟之后,宁泽言穿过其他人走到我面前。
等杜医生走开,宁泽言牵着我往没人的地方走,“担心你前男友?”
我如实说,“确实挺担心的。”
虽说警察本就是个把命拴在裤头上的职业,很多时候完全赌运气,随时随地都要做好出事的心理准备,但袁皓真的出事了,我还是很担心很难过。
我不希望他出事,从来都不想。
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他就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过一辈子。
宁泽言低头轻啄了一下我的唇,“在我面前想你的前任,你觉得合适?”
都这时候了,人命关天还讨论什么合不合适。
我推开宁泽言,快步走到急诊科门口,目送着救护车走远,想到袁阿姨说的袁皓的治疗费用可能不低,我再次走进急诊。
先前听说过一句话,一直觉得很有道理,那就是: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的病,其实都是可以用钱治好的,大多数治不好的病,都是因为没钱。
我在急诊办公室门口找到了宁泽言,他正和别的医生说话。
等他们说完,那名医生离开,我才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帮帮他?”
宁泽言低头看了眼我的手,似笑非笑,“你让我帮情敌?”
我知道确实很不合理,可除了宁泽言之外,也没人能帮袁皓了。
他们家就他和他母亲两个,袁皓的父亲去世后他们家和那些亲戚几乎断了来往,再加上警察工资本身就不高,袁皓也没什么存款,如果治疗费用要个十万八万的,恐怕袁阿姨得卖房子。
宁泽言拉开我的手,“我不做慈善。”
“真的不能做一回慈善?”我不死心的又去拉他袖子。
宁泽言再次扯开我的手,“如果他不是你前男友,我或许会慈善一下。”
换而言之,宁泽言就是在意袁皓和我的那点儿事情。
可那能怪我吗,四年前他一走了之,就跟在我生命里蒸发了似的,总不能让我继续守着他,不谈男朋友不结婚吧。
到底有心着袁皓,这天晚上我辗转难眠。
隔天上午,我抽了个空,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去市医院看袁皓。
不管帮不帮得上忙,至少要看到他平安,我才能放下心。
去到市医院,询问了一番,兜兜转转几圈,我终于找到了袁阿姨。
他还没脱离危险期,在ICU里呆着。
病房外站着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袁阿姨看到我,抹了抹眼泪,示意我在她身旁坐下,唉声叹气的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十岁。
“我早说让他离职了他偏不肯,那性子就跟他爸一样犟得要命。你说阿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要我下半辈子该怎么办啊。”
“袁阿姨你别太担心,袁皓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陪着袁阿姨坐了会儿,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留给袁阿姨,让她有什么消息打我电话,甚至没看袁皓一眼,我就直接离开了。
有些人,只要知道他平安就已经足够,见不见其实没多大关系。
搭乘电梯下到一楼,意外和前来看袁皓的苏云歌撞了个正着,我本来不想多做理会直接走开,苏云歌将我拉住,“你和袁皓真的分手了?”
我只能回过身面对着她,点头,“是。”
“他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和他分手。”苏云歌通红着眼,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