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的时候,宁泽言主动和我说起昨晚我睡着后发生的事情。
最后安晴还是被切除了子宫,那两个未足月的孩子被转去了新生儿科,今天可能还要转去市中心的三甲儿童医院。
我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
还活着就好,还活着比什么都好。
随后宁泽言又告诉了我,安晴进急诊的原因。
安晴的婆婆不满安晴怀的是女儿,对她一直都有意见,在得知安晴以前跟过别的男人还流过孩子之后,对安晴的态度愈发恶劣。
昨天晚上刚吃完饭,婆媳俩又吵了起来,恼怒之下还动起了手。
安晴婆婆不小心推了安晴一下,安晴防备不及肚子就这么撞上了桌角。
怀双胞胎本来就危险,再加上安晴的子宫壁薄,羊水当场就破了。
我安安静静的听着,没吭声。
吃完早餐,刚放下勺子,突然听到宁泽言说:“徐安晴是O型血。”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宁泽言淡笑,“我记得你父亲是AB型血。”
我父亲确实是AB型血,可我从来没和他说过这些。
不用想,肯定是徐安晓以前告诉过他的。
我没乱吃飞醋,将他的话在脑子里过了几圈,猛地反应了过来。
从医学血液遗传规律上看,父母双方只要有一个人是AB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生出一个O血型的子女,所以说……
一个念头从脑中划过,我瞪大眼睛看着宁泽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宁泽言笑了笑,声音轻轻缓缓的,“昨晚徐安晴输血,医院不可能搞错,我也不可能会看错。”
我看了宁泽言一眼,还是没吭声。
他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抬手将我耳鬓的碎发撩至耳后,一言不发的起身收拾碗筷进厨房去了。
我坐在凳子上没动,心里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掏心掏肺疼了二十多年的妹妹,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我,她其实不是我的亲妹妹,我所坚持的血脉亲情其实只是个笑话。
我一直以为,父母离世后,我在这世上至少还有安晴这个血亲。
可原来,父母离开之后,我是真的只剩下自己了。
过去被忽略掉的某些画面再次浮上心头。
我终于知道,父亲母亲为什么总让我让着安晴,为什么在我因为他们的偏心而委屈难过时他们会露出一副欲言欲止的表情,为什么徐安晓死后父亲只和我提,从来没和安晴提过。
如果安晴真的不是父亲母亲的孩子,他们自然没有必要和安晴提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因为她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我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眶,强迫自己将眼泪逼回去。
其实得知安晴不是我的亲妹妹,也挺好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