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他自杀,然后陷害于你?”
陈秘书用力点头:“千真万确!”
从监控上看,这样也解释得通。摄像头所处的位置又不能拍到两人具体的交互,又是无声的,陈秘书说他只是请张明走,但是,这只是他一面之词。
可是张明已经死了。
他没有必死的理由,儿子还需要人照顾,家中老父已经七十有余,牵挂太多。
再说,池铭又被指认过对花海天下手,他完全有动机有理由灭口。
刀子伤了腹部,未必会致死,可张明中刀的地方很巧妙,刀刃直接***肾中,大出血,陈秘书是退役特种军人,对人的要害绝对比这个张明了解太多了。
陈秘书百口莫辩,池铭亦然。
那个人到底是谁?能逼得一个人不惜自杀来栽赃,这手段简直阴毒之极。想到自己身边居然潜伏这样一人,不由得他遍体生寒。
花映月又会怎样想?
这事也很棘手。如果直接告诉她这个结果,她会相信吗?如果不是绝对相信陈秘书,凭法医的推断,凭监控录像,他一定会认定陈秘书是凶手。花映月的信任那样脆弱,再听他这种看起来荒谬无比的解释,她肯定会觉得是他巧言令***盖弥彰。
如果等自己想好一个说辞稳住她之前选择隐瞒,事后她会不会觉得他拖延这么久告诉她,是已经布好了局,让她看了一个完美的假象?
池铭在警局安排好陈秘书,许诺一定尽早让他出来,凌晨才回到办公室,只睡了三个钟头便再也睡不着了,想了一会儿,便叫来杨学,又接通了好友陆维钧和楚骁的电话,想讨论个应急的法子出来。
几人研究法医报告,监控录像,以及证词等等就花了不少时间,还没来得及讨论,花映月踏进了办公室。池铭和杨学回头,见她脸色惨白,心一跳。
他切断和好友的通话,压制住心中的不安,表情镇定自若的对她露出微笑:“映月,你怎么来了?”
花映月眼睛睁得大大的,眸子里盛满失望,心酸,眼泪从眼角滑落,她抬手用力擦去那条水痕,吸了口气,道:“我是来给你报信的。”
“什么意思?”他走过去想拉她手,她用力的甩开,就甩掉一条缠上来的毒蛇,退了两步,说道:“池铭,现在医院里从护士到主任医师,都在说你指使陈秘书杀人害命的事!”
“整个医院?”池铭脸色一变,看了杨学一眼,杨学立刻道,“我马上去处理。”
等人走了,池铭再次把她拉住:“过来坐下,和我好好说说,员工内部都流传了些什么谣言?”
“真的是谣言吗?池铭,你告诉我,张明现在是不是正在法医中心的停尸间躺着!”
“……是,他死了。但是你听我说完好吗?”他用最精炼的语言把陈秘书遇到的事复述了,可是她眼里透出的信息是,不相信。
“他自杀?还采取这样痛苦的方式?还栽赃陷害?张明的熟人都说,他这人胆小怕事,又很惜命,也不是个聪明人,能想得出这么缜密的计谋来害你?”
“他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花映月直直盯着他看了好久,忽的笑了:“是,指使张明的那人一定很有手段,而且也聪明得很……”
他见她笑容奇怪,心益发悬得难受,把她扯进怀里,也不管她又踢又打,说道:“等等我,我正在查……”
花映月挣扎了一阵,见无用,便停了下来,轻轻道:“那个指使他的聪明人是不是你?”
“我,没,有!”他捧起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
“是吗?”
“我如果想杀人,绝对不可能做得这么不慎重,还让人看见!”
花映月疲倦的摇了摇头:“池铭,我真的没办法一而再再而三的信你了。你总让我等等,总说你是被冤枉的,可是反复几次,我只觉得自己被你当猴儿耍了。你说有破绽,谁知道是不是你急于把事情抹平然后弄出篓子了?”
“映月,这肯定有大阴谋……”
花映月想掰开他的手,可他圈住了她的腰,死死不放,她冷漠讽刺的微笑渐渐绷不住,眼泪滚了下来,止也止不住,她哽咽道:“池铭,我真的很努力的想相信你,可是……你自己看看你怎么对待我的信任的?甚至……甚至你连让我自己欺骗自己的机会都不给!你对我爸爸动手还有理由,可是张明这样一个外人你都下手,你是不是太毒了?你变成一个无底线的不择手段的人了!我绝对不可能和你这样的变态一起生活!”
“变态?”池铭心脏就像被挖了一块肉出来一样,整个人都痛得开始发抖,他指尖已经冰冷,脸色也白了,看了她半天,轻轻的道,“我都决定背着不孝子的名声和你好好的过一辈子了,我想方设法的讨好你,结果你叫我变态?”
“我爸爸莫名其妙的受伤,你嫌疑最大,可你说是有人害你,我信了,我等你给交代,结果你给我的结果是什么?你不惜把脏水泼到你恩人身上!行,这件事你也说是有人阴了你一把,我再次等你给答案,结果你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