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因,她那时的冷漠无情。
自然,这些都是她后来,很后来或者说是临死前,才知晓的。
“花间!陆花间!”
她自马背上一跃而下,连急忙迎上来的下仆们都顾不上,便匆匆冲进府内。
众人皆是一愣,大抵谁也不曾料到自家将军竟会突然回府,只是为那从未受宠的侍君。
“都给我滚开!”她怒吼着,却发觉
杖责早已行刑完毕。
连想象中的哀鸣都没有听闻,整个庭院只有,雪落下的声音。
死一般的寂静。
她终究是没能来得及。
为什么明明已经给了她挽救的机会,却还是没能来得及。
她一步步走向他。
本该是是布满了积雪的厚实地面,却斑驳着被冻结的暗红色血迹,着实有些刺眼。刚受完刑的白衣青年正被下人搀扶着自刑架上走下。不,与其说是搀扶着走下,倒不如说是被强拉硬拽着想要拖走。
毕竟,又有谁会在意一个从不受宠的将军侍君呢。
滚烫的血液自伤处缓缓淌下,在早已被鲜血染红的衣裤上再度晕染开,从裤脚滴落至雪地,又消融了脚边的那一处积雪。
白衣早已成血衣。
“快寻大夫!快传全城最好的大夫!”
祁玖强忍着滔天的怒火,一巴掌扇开那几个不识趣的下人,又一脚踹开几个一看便知是什么为非作乱惯了的草野郎中,这才小心翼翼地搀起几乎快失去意识的陆花间。
想要好好再看一次他的脸。
祁玖伸出的手却在即将触碰他的侧脸时,堪堪停住。
几缕散发垂额,遮住了他清秀的眉目,却依旧遮挡不住他那黯淡无光的眼神,直戳人心。更是直直扎在了她的心尖上,似在淌血。
本该是笑着的像花间这般眉目如画的男子,应当笑起来才最是好看。怎会如此这般?如何……舍得?祁玖心知,皆是她害得。
“花间!”
周身皆是撕裂般的剧痛,就连每一次轻喘都是痛彻心扉。眼前开始阵阵发黑,模模糊糊地看不清任何东西。但对陆花间来说,祁玖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妻主”他哑着嗓子,微弱的叫声甚至不及刚出生的幼猫,似还有些难以察觉的几分不堪置信。
只见他强撑着睁眼看了她一眼,竟是连再次开口说话都复不能。终是抵不过又一阵晕眩感上涌,彻底失去意识,身子发软倒在了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