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几个生意行吗?”赵虎昂首挺胸地迈着步子走在街上。身后跟着七八个袒胸露怀,腰间别着短棍的混混。街上的人见了他们,如碰毒蝎唯恐避之不及。黑虎帮,其老大郭恩。曾做过私盐贩子,虽然身材短小,长相丑陋。却是出了名的狠,稍有不快便白刃相见,杀人不眨眼。逐渐地,这儿的黑恶分子皆为他操纵。有钱人不愿意惹他们,没钱的人打不过他们,让他们嚣张到如今。这些人但凡有财路的地方,便如苍蝇见血,无所不沾。郭恩狠,手下的兄弟也学他一样狠。赵虎随手拿了一个小贩摊子的苹果,目光随意一瞥。就见一个瞎子,拿着拐棍牵着老牛迎面走过来。手里拐棍,点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赵虎看了一眼他身后那头牛。膘肥体壮,是一头好牛。当即动了心思,故意拦在瞎子面前。二人不出意外地撞上了。赵虎嘴角一咧,怒道:“你他娘的瞎啊!!”“对不住对不住,我这眼睛不好用,还请见谅。”赵虎捂着胸口,大口吐着气。“不行了!给我撞得喘不过气来了。”几个小弟立马七嘴八舌地道:“小子,你把我大哥撞出病来了,你摊上事了!”周围的人见了这一幕,暗自鄙夷这赵虎忒不是东西了,连一个瞎子都欺负。只是心里这么说,敢出头的却一个都没有。就连看赵虎,都是用眼神瞥,生怕被对方发现了。赵虎还有个外号,叫赵扒皮。这瞎子倒霉喽~几个小混混对着瞎子一阵拳打脚踢。瞎子又害怕又委屈,一边躲闪,一边说。“别打了,别打了,我脑袋有病。”“你他娘的!像谁脑袋没病似的,我大哥脑袋常进水知道不?”赵虎摆摆手,示意兄弟们停手。随后对瞎子道:“本来是想把你扭送到官府的,看你也不容易,既然如此那便将你身后这头牛赔给我吧。”众人心中暗暗啐了一口吐沫。呸!恶心。瞎子十分满意。对方先动手把自己打了,然后还要抢他的牛。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他在心中默默算着。赵虎见这瞎子没搭理自己,自顾自地嘀咕着什么,上前便要给他一个巴掌。“你他娘的。。。。。”“你先一边去。”李平安一挥手,轻描淡写地将赵虎扇到一旁。砰!!赵虎身子飞出三丈远,翻滚了几圈。最后脸部刹车,溅起一片泥土。。。。。。。。。。。。。黑虎帮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彼时,黑虎帮的老大郭恩正在吃着涮锅子。他今天心情不错,准备今晚去青楼听听小曲,打打牌什么的。谁知道一个瞎子带着自己的几个小弟就来了。这瞎子还扬言自己被赵虎几人打了,要求郭恩赔偿自己医药费。郭恩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只有别人给他的份,还从来没有他给别人钱。李平安捂着自己的心脏,瘫在椅子上。“不瞒您说,我这心脏从小就不好。您的这几位手下,上去就给我一顿暴打,好悬给我衣服打开线了。还有我家这头牛,从小就有抑郁症。本来这些日子都有所好转,经过这么一吓,估计病情又要加重了。您看。。。咳咳咳!该怎么办吧。”郭恩死死地盯着李平安,像是毒蛇看着墙角的老鼠一样。“敢问阁下尊姓?”“李平安。”郭恩微微眯眼,“我郭恩在这儿混了这么多年,怎么没听过李平安这个大名?”“刚来没多久,没什么大名。”李平安道。郭恩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来李平安是故意来找茬的。如果不是他拦着,周遭的兄弟们早就一拥而上了。只是混迹江湖这么多年,郭恩自然懂得其中门道。别人说他狠,其实他从来都是对那些不敢反抗的小民百姓狠。他清楚地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比如此刻,郭恩即使是知道对方来找茬,也没有立即发作。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三种独自行走江湖的人,能不要招惹尽量不要招惹。僧尼、老弱、女子。若没有降人的本领,绝不敢独自行走江湖。郭恩决定先探探路,说道:“那阁下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李平安虚弱地说道:“我这心脏一犯病就得找郎中,好几日不能干活,这吃喝拉撒。。。。。”还没等他说完,当即便有个黑虎帮的小头目站出来。怒喝:“小子,你他娘的给脸不要脸!你可知我大哥是谁?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竟然上我黑虎帮来敲诈。”一边说着,一边踏步上前。轰——!!!下一秒,李平安抬脚。踢腿的路线从右到左,镜头一转。一气呵成,干净利落。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没有求饶,也没有一声惨叫。轰—!!那人的后背狠狠撞在墙上,墙壁猛然碎出一个大洞。李平安重新坐下,捂着心脏。一副虚弱至极,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模样。“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我心脏有病你不知道吗?”“您看这是纹银五十两。。。。”郭恩脑门上全是汗水。李平安捂着胸口,发出**声。“哎呀~”郭恩连忙改口,“五十两那是肯定不够的,再加二十两。”“哎呀我的小心脏啊。”“再加二十两那肯定也是不行的。”郭恩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只见李平安一手捂着心脏,一手掐着自己的人中。老牛也学着他的模样,用蹄子掐着自己的牛中。郭恩嘴角微微抽搐。最终以一百两纹银了了此事。李平安顿时心脏也不疼了,乐呵呵地把装银子的箱子放在老牛身上。老牛高兴的尾巴打着旋,像是小风车一样。“走喽~”一人一牛,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家去了。。。。。。。。。。。。。李平安置办了一些家具。又用这些钱买了几只小母鸡,几头母羊,还养了一窝可爱的小兔子。灵石在这种地方很罕见。不过好在手里还有一些,足够自己这段时间的修炼了。时间一晃两个月过去了。李平安有些低估了自己修炼的速度,两袋灵石很快便用得差不多了。于是便想着镇子上的黑市上,有没有一些低等阶的灵石。在黑市中打听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李平安早有预料,有灵石和没灵石对他来说一样修炼。无非就是时间长短的区别。所以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打听到就算了。这日,李平安刚刚修炼完。穷文富武。不知道是谁说过功夫本质上是吃出来的,养出来的边吃边饿,吃以养精,饿以化气练武只是把内在身体条件显现出来李平安蛮认同这个观点的。就比如自己修炼的龟息功。【龟息功:94%】龟息功本质上便是通过正确的修养“养”出来的,而不是光靠苦练就能“练”出来的。需要一点点的培养,磨炼。内力要练的越久,才会越深厚。精气神就会积累起来,越积越多,体力也就越强。养练结合,以养为主。就好像种树一样,把种子种下。保证阳光和水,种子自己会慢慢长成大树。在小山村的这些时日,明显比自己在路上修炼的精进许多。只是钱。。。。。。。李平安轻轻叹了一口气。俗话说:未闻道,难者在法。已闻道,难者在财。李平安现在便属于后者。黑虎帮给的一百两银子,已经快要用光了。李平安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砰砰!!”“开门开门。”李平安打开门。门外站着一胖一瘦两个男子。“小子,新搬到这儿的?知道规矩吗,这半年的年钱。”李平安一愣,“年钱?”“不知道规矩?跟别人打听打听,我们是黑虎帮的。”“黑虎帮?”李平安表情一变。胖男子得意的一笑,“怎么?听说过?”一旁的瘦男子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你小子家里挺富裕啊,干脆把以后三年的钱全交了得了,省得我们兄弟还得次次来。”“就是。”胖男子在一旁帮腔。“告诉你我大哥常杀人。”李平安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二人不由得皱眉,这小子笑什么?被收保护费难道这么开心?怕不是一个傻子吧。。。。。。。。。。。。。。黑虎帮。郭恩正跟几位黑虎帮的小头目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很显然,他已经从几个月前被人讹诈了一百两银子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来!大家干了。”“干了。”众人同时举杯。“大哥!大哥!”“怎么了?火急火燎的。”郭恩沉声道。颇有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风度。还没等手下人解释。郭恩便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李平安捂着心脏,脚步虚晃。“郭。。。。郭当家的。。咳咳咳!”郭恩:。。。。。。。。。。。。这小子他娘的怎么又来了!?李平安指了指跟他一起进来,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胖瘦两男子。瘫坐在椅子上,诉苦道。“郭当家的您是不知道啊,我正在家吃着火锅,唱着歌。这两个年轻人“哗”地一下便冲了进来。不讲武德,对着我就是一顿毒打。还让我交什么年钱,不交就指定没我好果子吃。我这幼小且可怜的心脏啊~”郭恩看向两个不争气的小弟,恨不得把他俩给千刀万剐。你说你没事惹这个瘟神做什么!最后,李平安和老牛又扛着一百两银子走了。蝉鸣声声催人醉,炎炎夏日红似火一片聒噪喧嚣,行人匆匆。。。。。。。。。。。又过了两月有余,天气转凉。秋风来袭,吹落了一地的秋叶,但也吹出了一片蔚蓝的天空。郭恩正在屋里吃着热腾腾的火锅。一边欣赏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一边搂着漂亮的小妾。人生啊~郭恩正感叹着美好的生活。就见一道令他有些崩溃的身影再次出现。李平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身边跟着一位黑虎帮的小弟。郭恩都要哭了。你他娘的羊毛也不能就一个羊身上薅啊!!一回生,二回熟,都他妈哥们~下大雪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漫天飞舞,迷蒙了远处的树林,模糊了重叠的山岭。一个络腮胡汉子踏着风雪,从远处走来。是县里的捕快魏武。“李兄!你要的小报。”小山村跟外界几乎是隔绝开来的,平静却也封闭。只有每月县里的邸报,时不时传来外界的消息。除此之外还有一家小报,会刊登一些小道消息。只是小报上的消息,却是真真假假。所以李平安便托了捕快魏武,每月来巡查的时候给他带当月的邸报。“魏哥,外面冷吧。”李平安热情道,“快进来暖和暖和。”外面飘着雪,屋子里烤着火,锅里炖着猪肉。一大块木柴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肉香和松香。魏武抖搂了抖搂身上的风雪。“什么味道,这么香?”“猪肉,魏哥待会儿熟了带回去一些。”魏武客套道:“家里不爱吃那玩意儿。”李平安自然分得清,二人聊了一会儿。等猪肉熟了,便给魏武装了一盒子。“行,我代你嫂子和侄子谢过了。”“跟我还客气什么。”魏武拎着猪肉走了。老牛将报纸摊在桌子上,细细地读了起来。虽然在萨尔关战役大败,但是随着战略的调整,大隋紧接着打了两场胜仗。报纸上铺天盖地表达着对长公主柳韵的赞美之情。李平安挺替她高兴的,照这个势头。以后见了柳韵,要叫皇上了。李平安笑了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在报纸上,看见其他几个友人的消息。长青和尚,阿丽亚,王毅,胖俊,赵玲儿,景煜,燕十三。。。。。。。。。。一大锅猪肉,留下自己和老牛的还能剩下许多。李平安分了几个盒子装下。拎着盒子出门了,村子东口有一座两进的简陋茅屋,孤零零地立在雪地里。那是刘大栓的家。“刘哥!”李平安敲了敲门。很快,门开了。妇人正在炕上数落着自家汉子,见了李平安眼睛一亮。“哎呦,平安。”以前妇人见了李平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总怪自家汉子听了曲不够,还要时不时给人家几个大子。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李平安那可是香饽饽。以前是一口一个瞎子,现在则亲切地成了平安。“家里炖了一些猪肉,给嫂子和孩子拿点。”李平安递过去一个盒子。“肉!”小娃娃正玩着小木棍,一听到有肉,顿时便扔下了木棍。妇人难掩喜色,说道:“哎呦你看你,自己留着吃呗。”“一个人也吃不完。”又聊了几句。李平安道:“行,那我先走了。”刘大栓抬起头,“我送你。”风雪袭人。李平安道:“回去吧。”刘大栓:“我送你。”走出好远,刘大栓才停下脚步。“谢谢。”“客气。”李平安从怀里摸出一把豆子。刘大栓憨憨地笑了笑,“你的曲子拉的真好。”说完,便走了。这还是他头一次评价李平安的二胡,估摸着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李平安嘴里嚼着炒熟的黄豆,嘎巴嘎巴的响。没有瞎打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小秘密。人家总不能把一天奖励几次的次数,时间,地点都告诉你。。。。。。。。。。。世道不太平,大隋在边关打仗。就连远在千里的小山村都跟着不太平。听闻周遭几个县闹了匪患。刘大栓早早地起了床,今儿他和村里的王老汉去镇子里办点事。王老汉叼着一个旱烟袋,咳咳直咳嗽。但还是叭叭地抽着。对于他来说,旱烟便是他的命。等哪天不抽了,估计也离去了那天不远了。“离年关近了,日子却不太平了。”王老汉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刘大栓闷闷地不说话。王老汉早已习惯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哔哔!”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响声忽然响起。林子中忽然冒出来十余个身影,手上都拿着真家伙事,是流传到此地的匪徒。为首的一个长着倒三角眼的凶恶汉子,开门见山。“年关了,爷们没钱花,今儿拿出了钱就过去,拿不出钱便埋在这里吧。”他的声音比这呼啸的寒风还要冷。王老汉颤颤巍巍道:“好说好说。”随即便将口袋里的钱掏了出来。“你的呢!”三角眼又看向刘大栓。刘大栓翻遍了口袋,也就只有五个大钱。还是娘子让他去买土豆的。“就这些了。”三角眼冷笑,“那就留下一条胳膊在这儿吧。”王老汉赶忙道:“他的我替他给,我替给他。”随即脱下裤子,将缝在裤衩内的口袋撕开。又拿出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银锭,还有七八个大子。“还望兄弟们能抬抬手。”王老汉赔笑。三角眼手摁在刀柄上,“放心,你都这么听话,兄弟们肯定抬手。”说罢,拔刀便奔着王老汉的脑袋砍下去。王老汉吓得面无血色。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那刀硬生生地停在自己的面门前。三角眼面色一变,手像是被钳子夹住了一样。刘大栓摁着三角眼的手,沉声道:“钱都给你了,干嘛还赶尽杀绝。”“娘的,给我上!”周遭几个匪徒一拥而上。刘大栓将王老汉推向一旁。一拳便将一人砸在地上,顿时就没了气息。他的打斗方式很简单,拳脚。没有多余的动作,一触即死。片刻后,这群匪徒便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王老汉呆呆地瞪着眼睛,半晌说不出话。“王叔,这事别跟其他人说。”刘大栓熟练地埋好了尸,不忘对王老汉叮嘱道。王老汉点头,“。。。。。嗯”。。。。。。。。。。。暮色沉沉。十二具尸体依次排开,正是先前被刘大栓杀死的匪徒。“是他吗?”“是他!”捕快魏武忍不住笑了笑。“找了这么些年,总算是找到了。”“只是这家伙的实力。。。”魏武道:“不急,我自有办法。”。。。。。。。。。。。月亮高悬。李平安正在修行,忽地感受大道符文碎片一动。群里有消息。【进击的老鹰:有件事谁能帮帮我,我要杀一个人,价格可议】【快乐的大男孩:什么人?】【进击的老鹰:一个本该死了的人】【快乐的大男孩:人在哪儿?什么修为?】【进击的老鹰:大隋永安县三水村】李平安微微挑眉。三水村?这不正是自己现在所处的小山村吗。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不断地响起。刘大栓正准备午饭,糊糊粥。用筷子一搅拌,跟水似的,一点也不粘稠。上面还漂浮着一些菜叶子。另外还有昨儿吃剩下的饼子。刘大栓吹着火,等火稍大了一些,这才站起身。窗外有人影一闪而逝,如果是普通人肯定发现不了这一变化。刘大栓微微抬眼,片刻后眼皮又重新耷拉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刘大栓的儿子叫刘小栓,刘大栓家穷。刘小栓一件衣服穿了一年又一年,已经盖不住小肚子了。别的小孩子嫌弃他,撒尿和泥也不愿意带他一起玩。刘小栓便坐在一块石头,自己玩泥巴。这时候,李平安走过来。“怎么了?一个人在这儿。”刘小栓低着头,扁着嘴唇,“他们不愿意跟我玩。”“他们不愿意跟你玩,李叔陪你玩。”李平安抓起一把泥巴,好奇道:“哪儿来的泥巴。”“用尿和的。”李平安沉默片刻,放下了泥巴。刘小栓忽然抬头,“李叔你娶我娘好不好?”李平安忍不住笑道:“我娶了你娘,你父亲怎么办?”“不要那家伙了!”刘小栓赌气似地说道,“他太没用了。”“不可以这么说你父亲。”李平安戳了戳小家伙的额头。刘小栓扁着嘴,“本来就是嘛,一点本事都没有还不让别人说了。”李平安摸着他的头,“犬不择家贫,子不嫌母丑。”“要是李叔是我父亲就好了。”李平安摸出一把炒熟的黄豆,“就因为我有钱?”刘小栓抹了一把鼻涕,“有钱当然好了,至少有了钱。我娘就不用每天犯愁了,也不用每天嚼菜叶了。不过钱都是次要的,我爹见了谁都弯着腰,一点骨气都没有。之前黑虎帮的小混混调戏我娘,我爹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怂死了。。。。。。。”刘小栓喋喋不休地跟李平安抱怨着。李平安闲来无事又陪着他玩了一会儿,直到天快黑了。“李叔,我要回去吃饭了。”刘小栓站起身。不过,他肚子已经圆鼓鼓的了。吃了好几把黄豆,一个劲儿地放屁,估计晚饭已经省下来了。“去吧。”。。。。。。。。李平安拍了拍他的屁股。晚上,老牛不在家,说是出去溜达。但估计是调戏小母牛去了李平安懒得做饭。便打开搪瓷罐子,里面装着熬好的猪油。往饭里浇点酱油、放点猪油。李平安便蹲在门口,吃着猪油泡饭。夜幕降临。月亮又大又圆,悬在头顶。给人一种“今夕何夕,何去何从”的感觉。小山村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有的地方亮了起来,有的地方却是一片寂静。凉风习习,炊烟袅袅。不一会儿,老牛回来了。嫌弃地瞥了一眼李平安的碗中。没我,你就吃这玩意儿?老牛迈着步子,走进厨房。很快,火便生了起来。老牛系上围裙,准备做一锅猪肉炖粉条子。火光越来越旺,锅中的热气也越来越浓,香气四溢。这时,刘大栓走来。捧着一个篮子,上面装着几个白面大馒头。刚出锅,香极了。按理说以刘大栓的家底,这种白面馒头是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的。或者交税的时候用白面抵税,现在却蒸了这么多。李平安淡淡一笑,“刘哥。”“家里蒸了一些馒头,给你拿来几个。”老实憨厚的汉子把篮筐放下,随即便坐在那里低着头。“刘哥有事?”“嗯,能不能麻烦你明天帮我把我家婆娘和孩子送走。”“送到哪儿?”刘大栓沉声道:“送到省城,我省城有个朋友开一家古玩店的,报酬到了以后他给你。”李平安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拿起馒头咬了一大口。“嗯,馒头不错。”刘大栓得到了答复,笑了笑,“麻烦了。”翌日,清晨。鱼肚白的天空,薄雾冥冥刘小栓不满道:“这么大早起来干嘛。”往常凶巴巴的妇人,此刻只是沉默地拉着刘小栓。刘大栓来来回回地将行李搬到马车上,一言不发。半晌后,才对李平安道。“拜托你了。”李平安斜靠在马车的车架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微微点头。刘大栓这才转过头,“你们到省城等我,我过几天就去找你们。”妇人盯着自家汉子的眼睛,欲言又止。“放心。”刘大栓拉住自家娘子的手,上前一步。妇人忙收回手,嗔怒道。“多大人了,也不知道羞。”二人上了马车。“爹,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啊?”刘小栓探出头。“爹处理点事,过几日便过去找你和你娘。”“哦~”“注意安全。”妇人叮嘱道。“嗯。”刘大栓点点头。妇人不知为何心有点慌,见四下无人,孩子也缩回了头。在刘大栓脸颊亲了一下。都老夫老妻了,还有点不好意思。“我和孩子等你。”“驾!”刘大栓站在原地,望着承载着妻儿的马车离去的方向,直到它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