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将照片递给江意映时,江意映全身都忍不住地颤抖。
照片中年仅五岁的宸宸趴在地上,浑身是血,他匍匐着艰难往前趴。
而站在宸宸面前的是靳豫,他衣着光鲜,居高临下着俯视宸宸。
像是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主宰者。
江意映五脏六腑钝痛难言。
时间浩渺,世界辽阔,人口众多。
为什么偏偏就要在这时空里遇见他?
为什么伤害宸宸的偏偏是他?
为什么自己偏偏恨不起他?
在海棠公馆外,江意映站在路灯下盯着照片,久久不动。
穆斯陪在她身边亦是不动不言。
听闻声响,余光瞥见那熟悉的车子停在路边,江意映双臂忽然环住穆斯的脖子,在他脸侧浅吻。
自车上下来的靳豫站立原地,自然是目睹了一切。
靳豫大步而前,将江意映拉入怀里。
江意映娇笑着推开他:“靳先生,请自重。”
靳豫冷声质问:“你最好清楚你在做什么。”
“我在吻我深爱的男人。”江意映巧笑嫣然,“我可从未主动吻过你。”
无力爱你,不忍恨你。
就这样断了吧,散了吧,今生就此终结吧。
若是有来生,你能不能不要忘了我?
若是有来生,我们能不能不要有仇有恨,只是简单的你情我爱?
若是有来生,我们能不能从青梅竹马到相守白头?
靳豫飞去瑞士,去了阿尔卑斯山脉下风光秀丽的小镇。
母亲小院大门紧闭,应是人不在家。
靳豫便停在院子外静静等待。
许久之后,母亲踩着夕阳余晖,怀抱大束欧月,远远而归。
见母亲回来,靳豫柔声唤到:“妈妈。”
母亲笑着走近,开了院子小门,回头淡淡地道:“去吧。那个人毁了我的幸福,我不想让他再毁了我儿子的幸福。”
她是宽容的,可以不与那人女儿计较。
可六年了,她依旧夜夜思念,夜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