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拍一部片子,就要有大量的衣服,群众的,主角的,也别说这种耗时几年才拍出来的一部片子。
但是导演背后的投资方一天不破产,一天扔愿意给钱无底洞,跟着剧组的员工他们就有一天的饭吃。
所以,剧组在哪儿拍,就跟着上哪儿过日子。
片场的戏服需要洗,这些工作都压在了新来的那些片场新员工身上。
有好一些人偷懒,且欺软怕硬,叫那个人干活,去把几个月的全部衣服洗了。
叶泾渭也没有理由拒绝,把几个房间的衣服一轮轮地搬出来,搬到洗衣房的院门口洗。
他长搓短揉,用洗衣粉去泡,在洗衣板上磨。
片场的员工在院门前偶尔人走人来地忙动着,各有各人的事情做。
叶泾渭垂着头,把衣服上的水拧去。
有个人经过,看到他在洗戏服,然后那个人问他东西来,“你服装部的?”
叶泾渭抬头间,看到了他。
他身形挺拔,又有些青年的瞿瘦,时常在片场穿着普通的灰黑白的衣服,一眼远远看,准能找出他的身影。
叶泾渭被那张美貌怔了怔,摇摇头。
“你揽的活儿?”江浸川问自己道。
叶泾渭看着那个人,觉得要一时错愕过去,也怕自己露出了非分的神情,低过头,手上洗衣服的动作继续,“没,没什么的,”
叶泾渭看他走了,继续倒洗衣粉。
他桶里没有多少水了,需要再去装满回来,于是他正要起来装水时。
一桶水提来,那个人走了。
一会儿,又提了一桶,放在他旁边。然后走了。
整整十一桶水。
叶泾渭受宠若惊。
晚上的时候,有一个房间要做一个临时的地下电影播放场,要播一个片段,需要要找群众坐在演员的旁边,一起观看老旧放映机放映的影片,房间小,群众够,光线暗,氛围足。很好的文艺片气质。
叶泾渭与许多的片场员工被找来坐在了长板凳上,他有些困,在打着瞌睡,那时候快夜里十二点了。
机器要拍他们的脸,透过背影,拍斑驳的墙上的放映机投影电影。
他正半阖着眼睛,身旁像是坐下了一个人。
叶泾渭当时坐在了偏后的位置,机器扫不过来,演员也不会挑那个位置坐的。
以为是别的片场同事。
叶泾渭还是怕耽误了拍戏,万一镜头扫到他、浪费了镜头怎么办,然强打起精神,一边问旁边的人说,“机器只是拍我们后脑勺吧?”
旁边刚坐下来的那个人淡淡,“正面也有,”
叶听说了,连忙挺直了一腰板,老老实实地坐好。他一天活下来了,到了晚上十一点多,还没下班,早已犯困。
不说别的,腰是直不起来,眼皮努力地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