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就在一抬眼之间溜走了。
这一抬眼,究竟有多少个日子过去了呢,我也没有具体数过,把过去往事和那些爱恨离愁都隔离了,我甚至相信自己可以将段言和李医生的事情忘个一干二净。
童义信把我们几个接回家安顿好,暗示我出去送一送他,我让贝贝跟他说再见,不料贝贝斜着眼睛来了一句:&ldo;老童,你看上我妈了?&rdo;
我们都被她弄得好不尴尬,我赶忙说:&ldo;应该叫童叔叔,小孩子不可以这样没礼貌。&rdo;
她扬扬眉毛,嫣然一笑,没有半点道歉的意思,童义信倒是好脾气,拍拍她的脑袋说:&ldo;小鬼!&rdo;
到了停车场,他站住说:&ldo;不要怪孩子,是碧月没有起到好的模范带头作用。&rdo;
一句玩笑把气氛放松下来,我说:&ldo;原本以为这孩子醒来以后恢复语言要好长时间呢,她话虽不多,半天冒一句,却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rdo;
&ldo;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不过。。。。。。&rdo;他犹豫着,&ldo;这孩子的眼神最值得注意,她看人像要把人看透了似的。有时候她流露出审视的眼光,脸又完完全全是小朋友的脸,这个奇异的混合,让我都不敢确定她的年龄。&rdo;
我没回答他,童义信大概不知道,贝贝昏迷前常用大人的神情迷惑我,我问道:&ldo;你示意我出来送你,可是有什么事情和我说?&rdo;
他已经坐到架势座上,听我这样一说,一拍脑门,说:&ldo;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回来了。&rdo;
&ldo;谁啊?&rdo;
&ldo;李韶华。&rdo;
第八十章未解之谜(2)
我一惊,过去的日子又在眼前浮现,为什么在我打算放弃找他、恨他的时候,他又出现了呢。
&ldo;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我还请过私家侦探呢,并没有给我消息。&rdo;我问。
&ldo;我说过我曾是警察的,你早托我的话就不会这么麻烦了,我有个特别好的朋友还在警察局做侦查科科长呢,像要查一个人的行踪不是太难的问题。&rdo;
&ldo;他一直不回来,到还好。&rdo;我说。
&ldo;你不是一直在找他吗?&rdo;他看我淡然的表情,大失所望。
我问:&ldo;你是怎么知道李韶华这个人的?又怎么会以为他是我前夫?&rdo;
&ldo;你告诉我的。&rdo;
&ldo;我?几时说过?&rdo;
&ldo;大连的那个晚上,不过,除此之外,那床底飘来让人害怕的歌谣,窗外下雪的声音,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还清楚的记得。&rdo;
他接着说:&ldo;我以为他伤害了你的情感抛弃了你,就开始私下托朋友查找,你病倒之后,碧月才详细和我说了这些关系,贝贝昏迷原来和他有关。今日得知消息,他是有计划的从国外回来,但是他没有回家,在南新宾馆402号房间暂住着。&rdo;
南新宾馆在西郊静心楼附近,我有印象,比较偏僻,属于不起眼的小宾馆,他真是够狡猾的。我倒着记忆的绳索,追忆以往的点点滴滴,只觉得岔路无数、昏昏沉沉。
&ldo;打算怎么跟他交涉?我帮你。&rdo;他口气里有丁点的试探。
&ldo;算了,他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被贝贝健康的活着,恩恩怨怨都可以烟消云散、忽略不计。&rdo;我笑笑,&ldo;我可以忘记的,但需要我努力。&rdo;
&ldo;能这样想,也是对的,我一直不希望你是一个复仇女神。&rdo;说完,他孩子气的摸了摸后脑勺,两人都笑了。
这几天,梦特别多。梦里都是贝贝,剃光了脑袋像个小尸体一样放在病床上。想到贝贝为了接受各种检查遭受的那些疼痛和针刺,我醒了睡,睡了醒,总不能安稳。
这日清晨,我赖床到10点钟,睁开眼睛,贝贝蹲在床前看我睡觉。我起床拉着她的小手到厨房弄早点吃。
母亲不在,去早市买菜了。
我把冲好的牛奶给贝贝,她嚷着要奶瓶,我笑她:&ldo;你再用奶瓶就不能去幼儿园了,人家小朋友会羞你的。&rdo;
她听后,接过被子咕咚咕咚几口把牛奶喝个精光。
电视里正在播齐墨本地新闻,开始是歌舞升平,性是一片大好的汇报,我想要转换频道,却被贝贝一把扯住,她双眼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屏幕。
我低头喝牛奶,忽然一口噎住,女主播毫无情感的直白的声音传出来:&ldo;死者李韶华,男,30岁,职业是心理医生,不久前因工作关系从加拿大返回,目前警方已经介入调查。&rdo;
李韶华?那个心理医生死了!
电话突然鬼叫起来,这个消息让我过于震惊,我呆坐在原地没有去接,几声过后,传来童义信留口讯的声音:&ldo;李韶华死了,默之,我和你说一声。&rdo;
贝贝扭头睨着电话,好像还记得这个人,她的眼神满是怨恨,这比世上任何一种武器更为锋利,她说:&ldo;怎么这么容易死掉?才6刀而已。&rdo;
第八十一章未解之谜(3)
我无法置信的望定她,问道:&ldo;你记得这个叔叔?&rdo;
贝贝闪着她的长睫毛,仰起脸,看着我:&ldo;李医生嘛。他钻了一个小洞,在我这里。&rdo;她拿白皙的小手指点点自己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