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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ldo;是叶果罗夫将军吗？&rdo;从装有极敏感的膜片的听筒里传来了几米之外都可以听到的柯雷巴诺夫的声音。&ldo;是我。&rdo;

&ldo;您在什么地方？&rdo;

&ldo;我不明白您的意思，&rdo;叶果罗夫不觉笑道，&ldo;您往我这里打电话，还问我在什么地方？……我在空军军团反特处。&rdo;

&ldo;那些特务就在你们鼻子底下活动！！！&rdo;柯雷巴诺夫激动地喊了起来；平时，他是个不动声色的人，现在却激动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ldo;看……我这里是&lso;涅曼&rso;案件的最新截获到的密电译文……请注意听着！……亲眼见到……利达飞机场的飞机……伊尔二号共五十三架，拉五号共四十八架，佩二号共三十六架，雅克九号共五十一架，李二号共七架，波二号共十四架……您听见了吗？！他们就在你们的鼻子底下活动！！！&rdo;

叶果罗夫满脸通红，喘着粗气，一言不发。莫霍夫坐在离他大约一米远的地方，低声说道：&ldo;这可真没想到！&rdo;并伤心地摇着头。刚从维尔纽斯坐飞机回来的波里亚可夫坐在小桌子旁急需写着报告，他头也不抬，只是时而用鼻子大声地吸气。

从装有敏感膜片的话筒里传来的柯雷巴诺夫的声音，是极其清晰的，似乎他不是在遥远的莫斯科，而是在隔壁的房间里打电话。叶果罗夫清楚地想象到，他，个子不高，瘦瘦的，有一张平静、黝黑的脸孔，在将军服的胸前挂着勋章标记，军裤从不塞在长统靴里。这位沉着、客气的柯雷巴诺夫还从来没对叶果罗夫如此粗暴，从未这样大发雷霆。于是，叶果罗夫觉得问题不仅仅在于最好截获到的这封密码电报和敌特对飞机场的观察，这肯定还不是全部理由。莫霍夫帮助叶果罗夫打开烟盒，叶果罗夫取出了一支烟，莫霍夫立即给他划着了火柴。

&ldo;上将刚从大本营打电话来，&rdo;柯雷巴诺夫停了一会儿，便用平时的安静声调说道，&ldo;他要到你们那里去，命令您等他的电话。&rdo;

&ldo;是。&rdo;叶果罗夫低声答道，一副很沮丧的样子。&ldo;我估计，他将要求你们作出解释，不仅如此，还可能发生令人不快的事！他亲自管&lso;涅曼&rso;案件……您明白我的意思吗？&rdo;

&ldo;是……&rdo;柯雷巴诺夫等了一下，又突然说道：&ldo;亚列克塞&iddot;尼可莱耶维奇，在上将同您谈话之前，我不向他报告关于最后这封电报的事。大概那样做会好些。&rdo;

叶果罗夫的脸红到了脖子：&ldo;将军同志，&rdo;他并没有接受对方主动向他表示的好意，严肃地回答道，&ldo;我不是个神经衰弱的人，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大本营亲自处理的这个案件的密电内容您必须立即向上将报告！&rdo;

&ldo;好吧，随您便，&rdo;柯雷巴诺夫和气地说道，&ldo;我首先想到的是您。&rdo;

&ldo;这我明白！谢谢您！&rdo;

叶果罗夫刚放下了听筒，高频电话立即又响了起来。

&ldo;叶果罗夫吗？……有什么新情况？&rdo;听筒里传来了反特总局局长的声音。

&ldo;将军同志，遗憾的是，还没有任何结果。我们在尽一切可能……&rdo;

&ldo;中午我将到达你们那里。你们还需要什么紧急支援吗？&rdo;

&ldo;紧急？……需要侦察人员，首先是搜查队员。最好是能辨认出敌特的俘虏！首先是华沙和凯尼斯堡间谍学校毕业的敌特分子，特别是在报务训练班受过训练的人。&rdo;

&ldo;我答应给你们送来！在最近几小时内，将从其他方面军集合三百名反特局的军官并把他们送到维尔纽斯和利达飞机场……还有不少于五十名的搜查人员……我不能搞到很多可以辨认出他们的俘虏，但凡是我们能找到的人都将立即送去……所有派去的人都必须立即投入侦察行动，不许有任何耽搁！只许反特局的军官们担任侦察行动小组的组长。&rdo;

&ldo;我们一定照办。&rdo;

&ldo;在我的这些人到达之前，必须把所有参加侦察小组的人集合在维尔纽斯市和利达市的飞机场上，并向他们详细地介绍情况。&rdo;

&ldo;是。&rdo;

&ldo;你们还需要什么帮助？&rdo;

&ldo;非常需要能活动的无线电探向器。给十台也好。&rdo;

&ldo;我答应给你们！部队搜查行动的准备工作怎样了？&rdo;

&ldo;再过两个半小时就准备好了。&rdo;

&ldo;要在天亮以前作好一切准备。给你们一小时，最多一个半小时。&rdo;

&ldo;将军同志，我要再一次声明，我们不同意在最近这两天之内进行部队搜查。我们坚持……&rdo;

&ldo;不必再对我重复这个意见了！&rdo;上将有点儿不高兴地说道，&ldo;我自己也不愿意把这件事情强加于人……但情况可能迫使我们这样做……现在你对&lso;涅曼&rso;案件有什么新的想法呢？波里亚可夫有什么想法？莫霍夫同意你的意见吗？&rdo;

&ldo;我们的意见是一致的，最近三小时内没有什么变化。我们估计，今天或者明天可以抓住他们。&rdo;

&ldo;明天不行！我们只有一昼夜的时间，一小时也不能再拖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