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去问啊。”
方镜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唐四夕说话一点情绪也没有,问的问题倒是奇怪。
他听了话,出门去问蓝望泞。
“王妃叫我问您,三万两千六百八十四乘以四十等于多少。”
蓝望泞像看外星生物一样看方镜,没明白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猛然想到什么,他毫不犹豫地冲进病房。
病床空无一人,钱袋和妖灵没了,被拔掉的输液管针头还在滴水,地上落了一件病号服。
唐四夕跳窗走了。
或者说,逃走,更准确。
他不相信任何对陆凛星的诽议,不接受看似贴心的谏言。
都是些妒忌而已,嫉妒自己有个漂亮的好媳妇儿,嫉妒没谈个好恋爱就眼红地泼脏水。
灼日之下,灰头土脸一身腥血的唐四夕朝家狂奔,他不在乎别人议论的目光,不想告诉别人自己在妖洞里经历过什么。
只想快点,再快点,见到陆凛星。
气喘吁吁地跑到楼下,从半开的窗户看到阿星的身影,他只是从窗前路过,就叫唐四夕的心脏怦怦跳。
从鬼门关捡回命的侥幸,害怕再也见不到心爱人的痛苦,歇斯底里疯狂的想念,在这一刻爆了出来。
他要毫不克制地拥抱陆凛星,告诉他自己多么想他,多么地想和他在一起,多么的真心实意。
门前,唐四夕简单地扑了扑衣上的血渍,蹭了蹭脸,将妖灵握在手中,准备第一时间给陆凛星惊喜。
门开的一瞬,唐四夕的笑脸僵了,他没想到来开门的不是阿星而是另一个男人。
他身姿略高挑,身材姣好有力,面若桃红有些婴儿肥的乖乖脸,半敞的白衬衫托出几分乖巧和性感。
那张清澈温润毫无攻击性的幸福脸庞,在看见唐四夕时也不由得一愣。
大概在说,你怎么会回的来。
唐四夕大脑一阵空白,所有的期待和兴奋如潮水悉数退却,留下满地的碎玻璃。
该高兴吗,他是前几日化成母亲样貌的桃树妖,填了对母亲多日的思念空缺,叫他欣喜落泪。
但一见到这张脸,他和陆凛星在海边接吻的那一幕便汹涌地钻出来,像根刺一样,不是说不在意就真的不在意。
刚洗过澡,空气中弥漫湿润的奶柚沐浴露的香气,这是陆凛星专属的,唐四夕从来都不敢碰。
但在这桃树妖身上,满满都是这种味道。
“我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唐四夕尽量平静地问。
陆凛星面无表情的在沙发上看电视,淡淡开口,
“我无聊,叫他帮我吹头发,你不是希望我别杀他吗,你不开心?”
唐四夕笑了笑,“开心,阿星能考虑我我很开心。对了,这哥们,你叫什么名字?”
树妖看看陆凛星,又看看唐四夕,“小落。”
“小落你走吧,用不到你了。”陆凛星毫无感情地吩咐。
小落听了话,在唐四夕身边擦身而过,转身下楼。
唐四夕呆在原地没动,缓了几秒,他放下手中的钱袋。
“阿星,你说小落,怕火吗?”
“什么?”
灵力顿涌,脚下生出一片白色圆形法阵,一张灵符捏在指尖,被唐四夕狠狠揉碎。
“离卦——噬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