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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那条路的前面有一间小屋。说是小屋,其实表面看起来像是旧木板拼凑起来的。我和女友把车停好后就进了这间小屋。

小屋里有一股霉味。女友看着似乎要塌下来的天花板,很是兴奋的样子。于是我把这个瞬间用快照照相机拍成了照片。自从在动物园里拍了那么多照片后,我就开始对相机着迷了。

在闪光灯一闪的那个瞬间,女友的脸扭曲了一下。&ldo;好刺眼呀。&rdo;她这样说道,语气很不满,然后从我手里没收了刚从快照照相机里出来的照片,揉碎了。&ldo;我讨厌这样。&rdo;然后她又说道:&ldo;你忘了我吧。&rdo;我问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告诉我说她对我已经没有爱情了。

她在这个世上失踪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在跟我出来兜风的前一天她还去上班了,那天以后她就再也没出现在任何人面前。这是当然的,因为她就没从那间小屋出来过。

女友似乎并没有把那天要跟我约会的事告诉熟悉的人,如果她告诉了哪个人的话,警察肯定会找我问话的,我估计我已经承认我的罪行了。但实际情况是我只是接到了女友母亲的电话,问我有没有看到她的女儿。看来这个母亲亲情很淡薄,并不太在乎女儿的失踪。

当时我正蒙着被子发抖,在电话里听到女友母亲说女友失踪了的时候,我很想直接承认是我杀了她。

&ldo;您说什么?她不见了?您有没有跟警察联系?您等一下我,我现在就过去。&rdo;

我心里想承认自己的罪行,但嘴里说出来的却完全不一样。这就是我演了这么长时间戏的开端。

我赶到女友的家里,跟她母亲商量了一下,决定请求警察帮助搜查。我假装着衷心希望知道女友的行踪,开始扮演一个虚伪的自己,一个疯狂地想知道女友行踪的男人。

4

这是我拿着女友的照片在街上溜达了一圈之后发生的事。这一天已经快要结束了,太阳也倾斜在西边的天空。我回到停车场里自己的车子旁,然后抬头看了看周围林立着的建筑群。这些建筑的后背驼着夕阳,巨大的柱子都变成了阴影,整个覆盖下来。

&ldo;今天又没有收获啊。&rdo;

我咕哝了一句。这是寒冬,哈出的气马上就变白了。我从破烂不堪的外套中掏出女友的照片看了看,然后用手指摸了摸照片上她的脸。我的手上有刀伤,而且皮肤特别干燥。

停车场里只停着一辆车‐‐我的车。周围也没有行人,我的影子在水泥地上拉得老长。

&ldo;我明天一定要抓到那个罪犯。&rdo;

我走了这么多路,早已累得不行了,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倒下。我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席上。这时我看到助手席下面有东西。

&ldo;这是什么呀?&rdo;

这是一张纸,被揉成了一团。我捡起来一看,原来是张照片。我摊开照片,想辨认照片上有什么。

&ldo;这到底是什么呢?&rdo;

原来是女友的照片。她当时好像正在往上看,表情挺可爱的,似乎是没注意的时候被人拍下来的。照片上的背景是木板搭成的一堵墙。照片的右下角写着日期。

&ldo;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日期不正好是她失踪的那天吗?&rdo;

我假装很迷惑的样子。这张照片就是那天女友很生气、然后揉碎的那张。

&ldo;为什么我的车里会有这张照片呢?太不可思议了,我真搞不明白,这张照片里的她没死呀。噢,对了,肯定是罪犯把这张照片扔进我车里的,肯定是这样。&rdo;

我打开仪表板,想把照片放进去。这时我发现仪表板里有一张纸片。

&ldo;这是什么呀?&rdo;

原来是加油站开的收据。

&ldo;这个收据的日期正好是她失踪的日期,收据上还写着这家加油站的地址呢。怎么可能?那天我没去这家加油站呀,我好像一直呆在家里。说不定……。&rdo;

我这样进行推理,然后假装得到了重大的结论。

&ldo;那个罪犯用我的车绑架了她?肯定是这样,所以她才那么容易就被罪犯抓住了。她看到这辆车,还以为车里的人是我,所以才没有一点警惕。&rdo;

我启动引擎,驱车前进。我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这张收据上写的地址。

&ldo;加油站里的人那天说不定看到了驾驶这辆车的人,不过他们还能记得吗?这个挺难说的。&rdo;

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驾着车。我转动方向盘,穿过林立的楼房中间的道路,向郊外驶去。一路上建筑物越来越少,道路两旁的农家小屋之间都夹着荒芜之地。太阳已经西沉,变成了红色,透过车的前窗照到我的身上。风景不断后退,但夕阳却紧紧地跟着我。

等到我到达加油站的时候,四周已经暗下来了。开着车灯的车驶进之后,一个貌似加油站老板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穿着工作服,正在用毛巾擦着粘着油渍的手。我摇下车窗,把女友的照片给她看,一边问道:

&ldo;你看过这张照片上的女孩吗?&rdo;

我这样问他,他则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回答道:

&ldo;噢,那个女孩啊。她好久之前来过,说过要往西走呢。&rdo;

&ldo;往西?那她坐在什么样的车里?&rdo;

&ldo;当然是坐在你开的车里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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