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枫芷笑盈盈地回看太子,太子心疼怜爱的情感,她读懂了。
真好,施知鸢看着她俩,眼睛笑得弯成月牙。
贵妃见太子不回应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施知鸢那处的四个人,一下猜到什么情况,赞美的话也不说了,抿了口美酒,任太子看那边。
闵窈的头逐渐低下去,讪讪落座。
众人看这架势,顿时着急了。
另一个一品大员的女儿主动请缨,“禀告贵妃娘娘,太子殿下,臣女也会弹奏箜篌,不知可否献丑?”
这是要跟何姐姐争个高低?施知鸢抬眼看她。
那人见贵妃、太子皆不说话,又对闵窈说,“刚刚那曲虽惊艳众人,更得太后赏识,但终是留有遗憾。”
她看看太子,意有所指。
这个动作是在向整个大殿的人挑明她的意思:跳的别人再喜欢有什么用,太子不喜欢,就没用。
闵窈死死地咬住下嘴唇,羞愤得眼睫直颤。
她又道,“箜篌之音远可以更动听,我再给你伴奏一曲,让你跳得尽兴如何?”
施知鸢眼睛一眯,看不起何姐姐,还拉下别人当借口,让任闵窈下不来台,逼迫她答应。
施知鸢看看何枫芷,何枫芷的脸色也极难看。
这女子好讨人嫌!施知鸢的怒气腾地上来了。
陆裴心思直,没听懂那些弯弯绕绕,只是从殿内气氛一下僵持起来,感受到不对劲。
两人刚想开口要说话,就听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道,“任小娘子跳舞,是因为她跳的是失传名舞,自有尊贵;枫芷弹奏是解他人之围,善良谦顺。”
他语调一冷,“而你演奏……是自请供人取乐,怎能随意叫上旁的闺秀与你一起?”
那人傻在大殿之中,她小时就见过太子,还和他玩得很好,见一向温和仁爱的太子竟然因为其他女子如此言辞锋锐地攻击自己,眼眶顿时红了。
“臣女……臣女只是……”
“既然你想演奏,为宴席增添乐子,那你便一人弹奏吧。”
太子双手一搭,靠在椅背上,等她。
殿下的女孩子不由得小声议论开。
“太子殿下这是生气了?”
“还没听说过他当众发过怒呢。”
“是因为那三品小官的女儿,还是任闵窈?”
“说不定是施知鸢或者陆裴,没看见刚刚她俩生气要开怼的样子么。这场合她俩要真说话,可惹怒上颜了。”
“我觉得是因为施知鸢,那小官之女太位卑,太子不可能看上,陆裴又太男人,也不会得太子青睐。”
“嗯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