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为个蝼蚁警告我?!还有太子,我为太子图谋,的确是想以后能得太后位,得真正的荣耀。”贵妃颓废地坐在椅子上,掩面哭泣,“官家不肯给我,我努力争取下,有错么?”
殿内宫人吓得都贴在地板上,抖成筛子。
贵妃看着她们,泪淌下来,什么华贵,若是可以,她宁愿当农家妇,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吃人不吐骨头。
她抹下泪水,当年种种历历在目,她怕,太怕了。
权力是保护自己的盔甲。
她要最坚硬的那个。
任何挡她路的,都该消失。
高高的血红的宫墙围着一圈又一圈,宦官宫女低着头,忙碌着伺候各位主子。
皇宫太大,其他地方听不见承乾宫的一点声音。
月亮逐渐黯淡,太阳从地平线升起。
城郊的草屋里的人,被鸡鸣嗷醒。
昨晚聊的太晚,施知鸢困顿地揉揉眼,下意识地顺着窗户去找商安歌,可树枝上已经不见他。
侧头,施知鸢看着气息流畅的何枫芷,笑容逐渐绽开,姐姐还在,真好,美滋滋地又多看会儿。
“醒了就赶紧来吃饭,做完针灸就可以回家了!”曾婆婆端盆小米粥进来,嫌弃地瞥眼施知鸢。
施知鸢乖巧地起来,再看眼何枫芷,才去洗漱,“婆婆,商安歌呢?”
听见名字,曾婆婆有点没反应过来是谁。
商安歌正巧喂完马,进来,“我在这。”
卷着袖子,头发随随便便一束的美人,少了份精致,多了份日常,更亲切更好看了。
施知鸢嘴角翘到眉梢,“一醒来就看见你们(这么好看的人),生活真美好。”
“你们不在这吵我,生活才美好呢。”曾婆婆摆好碗筷,先给自己盛一碗粥,寻思寻思,又给安王爷盛一碗。
曾婆婆的小米粥做的特别好吃,加了些枣的碎末还有桂圆干,熬得浓稠,把小米的香都熬出来了。
施知鸢连着吃两碗,最后舔着占满米渍的嘴唇,意犹未尽地拍拍小肚皮。
曾婆婆很得意,骄傲地说,“这些年的药不是白熬的。”
商安歌点头,“确实。有一次治病,因为人多,用大锅熬药,味道熏得熏吐好几匹马。”
曾婆婆不忿地瞪他。
打也打不过他,只能瞪瞪他。
施知鸢看着他俩,笑盈盈的。
又看看何枫芷,施知鸢亲手喂她喝完药,他们才启程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