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知鸢系好,立马又退回去,刚刚的亲密仅是“绣娘”的不得已而进一步。
戴着灰围脖的商安歌更衬得潇洒俊逸,整个人的贵气混着浅灰色的温柔,衬得干净雅致。
施知鸢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明明缝制的巧夺天工。”
清儿抿抿嘴,憋住,明明是商公子好看,什么都能衬起来。
属于跟小娘子一样,人为衣添光。
商安歌挺胸抬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我也觉得甚好。”
她给绣的围脖,真是越看越喜欢。
施知鸢也美滋滋地欣赏,许是头一次离得这么近,许是商安歌换衣服出来太着急,也许是刚系围脖,弄乱了衣服。
他常年藏在衣服后的锁骨处露出来。
好看的直锁骨上是赫然恐怖的一大道疤。
衣服凌乱,只露出一点点。
可是这一点点就那么宽,那么狰狞。
不知道疤到底有多长,当初伤得有多深。
施知鸢盯着那道疤,脸上的笑逐渐褪去。
眼眶越来越红。
商安歌发现异样,连忙退一步,把衣服整理好,疤又被藏得严实。
施知鸢嘴唇蠕动,想说,不敢说。
“小事。”商安歌无所谓地道,“没啥。”
他藏,只是因为怕吓到施知鸢。
受伤,有疤,他早就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关系。
施知鸢抿抿嘴唇,“你要不是男子就好了。”
“???”商安歌不解。
“这样,现在我就可以一下抱住你了。”施知鸢深呼一口气,可眼眶的红却不消半分。
商安歌全身都很松弛,含笑道,“已经抱住了,我感受的到。”
更心疼了,施知鸢扬起小脸,疼惜地看他,“是你父亲打得吗?”
虽然这疤,不像打能打出来的……
她现在才发现,她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
商安歌犹豫下,要不要现在告诉她,自己是谁。
突然,他发现自己怕了,怕一旦告诉,覆水难收,她将彻底离开自己。
史无前例的怕。
连他初入战场,一个人遍体鳞伤地躲在巨石后,旁边是满地兵将的尸体,石前是乌泱泱地拿着利刃的敌人时的怕,还怕。
“我父亲早走了……。”商安歌喉结一动,还是选择半真半假,“父亲母亲一起过世的,我现在在叔父家……”
施知鸢没想过美人会这样的身世。
心疼又震惊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底商安歌还是没忍住,伸手轻轻地揉揉她的头发,“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
手温柔地揉揉她的头,像是藏了千言万语。
施知鸢读懂,也似没读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