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耳朵,就在她的口中……
呸!
她嫌恶地一口吐出,嘴角向右微微上扬,当时的自己一定是恐怖的,因为那些孩子都露出一种叫做害怕的神色。
然后,那些乞儿像是看到了鬼怪,离开的时候,一个二个扑爬连天。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狼狈地逃离,一动不动。
啪嗒——
这时候,头上落下一滴水珠,途经额头到脸颊,再到下巴,最后变成一滴污水滴落地面,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耳边是淅沥沥的声音,地面的血液被冲刷干净,打湿了她的衣服,她没有离开的意思,因为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一条跟她一样狼狈的野狗试探地望了望她,又望了望地上她吐出来的肉,确定她没有注意自己,快速地将那块肉含住,然后撒丫子离开,那样子像是有狗在追,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跑了十来步,它突然身体倾斜,前蹄一滑,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她噗嗤一笑,笑过之后,她感慨,这条狗何尝不是自己的真实写照?
最后,她选择坐在垃圾桶边,双眼无神地望着来来去去的车辆。
她不相信自己刚刚居然咬掉了别人耳朵,而且心里没有任何负罪感。
下一刻,头上的水珠停止拍打。
半碗香喷喷的麻辣烫来到她的面前。
?
她抬头,入眼的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那是她跟师父第一次遇见。
那时候的师父还穿着旧的中山装,斜挎帆布包,满脸褶皱,双眼矍铄,不到四十的年纪却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沧桑感。
他的日常是走街串巷给人算命,那半碗麻辣烫本来是他的晚餐,和着饭也能将就一顿。
他一手撑着伞,一手端着碗,弯腰露出一张笑颜,“吃吧!”
她饿急了,二话不说伸手接过,连汤带水吃了个干净,她永远记得当时那碗麻辣烫的味道。
向来知恩图报的自己,吃完后跪下来,给来人磕了三个头,感激他的一饭之恩。
当时他就愣住了。
而后哈哈大笑,说:“看来冥冥之中,你我二人还有些师徒缘分,可愿意跟着我学艺……”
当时的自己无家可归,当然是愿意的。
“愿意愿意……”她点头如啄米。
就这样,师父收留了她……
从此她有了家,有了新衣服,有了干净的白米饭吃,还有了自己名字,师父姓花,她就姓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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