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记不得,当年听说姜淮心订婚时是什么样的心境,能回忆起来的,只有他妈看着他担忧不已的眼神,那一次,他妈甚至跟着他一块飞回这边,寸步不离地守了他大半个月,直到他彻底恢复平静,才敢离开。
他整整平静了两年,姜淮心再次出现,又一次搅乱他的心池,他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笑着祝福姜淮心,送他离开。
或许这就是当年他抛弃姜淮心的报应吧,都是他活该,活该如今一直尝着这锥心的痛,不得解脱。
送走姜淮心后,简珧在接机口等了不到半小时,邓季朗推着行李车出来,他先看到了简珧,笑着冲简珧挥手。
简珧走过去,不着痕迹地避开邓季朗的拥抱,顺手接过他一件行李。
邓季朗看到简珧额头上的纱布,皱眉问道:“你受伤了吗?怎么弄的?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不小心撞到车,不是很严重,没事的。”简珧不在意道。
邓季朗还是很担心,坐上车见简珧的车都换了,追问他:“怎么撞的车?除了额头还撞到了哪里?”
“真的没事,”简珧无奈解释,“只有额头上缝了几针,已经好差不多了。”
他发动车子,主动问起邓季朗:“你爷爷……还好吧?”
邓季朗摇摇头:“已经去了,头七都过了。”
“……节哀。”
“没事,老人家都九十高龄了,是喜丧,走得也不痛苦,……你愿意关心我的事情,我很高兴。”
简珧抿了一下唇角,没有接话,邓季朗侧头看着他,踌躇问道:“你受伤了,这几天有人照顾你吗?”
“嗯,我表哥在,今天他刚回国。”简珧实话实话。
“这样,……那也好,有人照顾总是好的。”邓季朗神色复杂,他不是蠢人,有些事情从简珧这三言两语,和不自在的反应间就已经猜到了,但这会儿简珧在开车,不想他分神,邓季朗没再多问。
简珧也不再出声,沉默地开着车,将邓季朗送回他的住处。
停车后,简珧想下去帮邓季朗搬行李,被他制止:“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额头还有伤呢。”
简珧没有回避地看向他:“学长,我们谈谈吧。”
邓季朗苦笑了笑:“你想谈什么?”
“之前你说的试一试,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我努力试过了,但是不行,……我很抱歉。”
似乎早就知道简珧会说这个,邓季朗沉默一阵,问他:“我能问问原因吗?……是因为你那位表哥?他真是你表哥吗?还是你那位忘不掉的前任?”
“嗯,是前任。”他没有说其实也是表哥,这太复杂了,他不想跟外人解释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