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又进宫了?你怎么没跟着?”正在低头处理杂草的谢玉竹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疑惑。这连着三天了,华钦风居然没有一句怨言,宫里一来传话,他立即就出门,脸上还带着期待的表情。简直是破天荒。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云苓无奈道:“王爷不让跟着,说东宫很是安全,让我留下伺候王妃,只带了朝阳一人前去。”谢玉竹一边无心除草,一边有意问道:“云苓,你有没有觉得王爷最近奇奇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云苓蹲在草丛里,手持锄具,停下除草的动作,认真想了想。回忆这几天华钦风的一言一行,想明白了,才缓缓道:“奇怪我倒是没发觉,但是自从王爷进宫教授皇太孙骑马练武之后,好像格外愿意进宫了。之前说要进宫,王爷总是一脸不乐意,就连进宫陪陛下都是皱着眉头。可最近,一说东宫来消息了,都是第一时间就走了。”云苓也发觉了华钦风不排斥进皇宫了。更是不解:“他不是不喜欢小孩子?宫里还有什么是他喜欢的?你那日陪着他进宫可有发现他有何不同?”云苓又想一会儿,才说:“那日,王爷就陪着皇太孙殿下骑马,然后还责骂了东宫一个叫檀香的女官,还说到了张寒酥女官。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最后还去了一趟书房。”“责骂女官?他很少和女子生气,还谈到了张寒酥。张寒酥那天在吗?”谢玉竹站起身,满脸惊愕。“好像是刚好轮休,皇太孙殿下说,以后都让张寒酥女官跟着。”“张寒酥?难道他着急进东宫是因为这个张寒酥?”谢玉竹垂眼思虑着。听到华钦风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了心情,心里不是滋味。云苓听出不对劲,马上说:“不可能的,王爷一心一意只有王妃,怎么可能为了见别的女人而特意进宫呢。王妃不要多想。”谢玉竹沉浸在自己设置的旋涡中,不能自拔,喃喃道:“难怪……”“难怪什么?”“没什么。”她摇了摇头,打算今晚好好问一问华钦风。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呼吸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宽大的床榻上,谢玉竹迟迟没有入睡。华钦风也安静地很,没有说话,这些天也是熄了烛火便睡。谢玉竹知道他还没睡着,便问道:“皇太孙的骑马学得怎么样了?”果然华钦风睁开眼睛:“差不多了,一个人可以骑马了。只不过太子妃不放心,这才多进宫几趟,让他学扎实些。”试探性地问:“那王爷以后还进宫吗?”华钦风侧过身,面对谢玉竹,即便没有烛光的照耀,他也能在黑暗中看清她的脸。“我已经让麟儿开始学扎马步,骑马学会后,再教他一些防身之术。一个皇太孙没有点身手,也说不过去。身边的人再多,也总有看不过来的时候,还是自己有些本事在身上,才是最要紧的。”谢玉竹盯着无一物的上空:“王爷好像和皇太孙相处地很好,王爷开始为皇太孙考虑了?”黑夜中,华钦风的一双眸子隐隐闪着光,似乎一直在等谢玉竹主动说话。“他还算听话,我不讨厌。”也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上午云苓说的张寒酥,谢玉竹心里就堵得慌。言辞不悦:“是皇太孙听话,让王爷看了欣喜,还是另有其人让王爷看到了高兴?”华钦风内心一颤,努力克制喜悦,不让自己显得太激动。“玉竹,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另有其人?你说的是谁?”故意引导话语,让谢玉竹说出那个人。谢玉竹恨恨道:“这话自然是要问王爷,王爷怎么反倒是问起我来了?我怎么知道王爷见了谁会欣喜?”华钦风忍耐着,继续问:“我只教麟儿,别的人都没见,你到底想说的是谁?”谢玉竹的语气带着醋意:“听说东宫女官各个长得清秀脱俗,王爷见了不喜欢?”华钦风嘴角不由上扬。这种感觉他最是明白。终于让谢玉竹也尝到了这种吃醋的滋味。华钦风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假装不知情:“东宫女官?张寒酥?你说的是张寒酥?”谢玉竹问:“王爷也觉得她好看?”其实她也觉得张寒酥好看。天底下能比张寒酥好看的人她也没见过几个。何况是男人呢。自然会觉得她好看。华钦风向谢玉竹靠了靠:“你为何想知道我对张寒酥的看法?我若说好看,你会不会不开心?我若说没你好看,你会不会心里高兴?”扭过头,声音因为生气而不由地提高:“王爷,是我问你话,为何转到我这里了?”温热的气息吹到她的脸上,语气温柔:“谢玉竹,我自然是见了你会欣喜,见了你会高兴!”就会说好话。她怎么没发现,华钦风这张嘴的厉害呢。认错快,承诺快,连好听的话说得也快。进东宫几趟,什么都学得快!男人的嘴,最是不靠谱。以为华钦风是个性子直,憨憨不懂风情的,没想到,都是一个样子。她还当真了,深信不疑。没想到男人都是一样的。谢玉竹愤愤转过身:“王爷真会说笑。”华钦风又向床榻内侧挪了挪,不生气,反而语气带着兴奋和一些赖皮,反而问道:“我说真话了你又说我在开玩笑,那我该说些什么?”是啊,连谢玉竹自己都搞糊涂了。本就没想着和华钦风如何的相亲相爱,只求相敬如宾。华钦风若喜欢上别人,注意力也不只在她身上,她也能更自由些。如此想着,谢玉竹也没那么生气了。守着自己的一颗本心才是正道。内心的气消了,恢复理智。吸口气,慢慢转过身,语气平淡道:“王爷之前说有话要对我讲,王爷想对我说什么?”可下一秒,她就被包裹进一个巨大炙热的怀抱中。华钦风紧紧抱住了她。喜欢长风醉竹()长风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