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咱们东城的店可都是吴员外在背后撑着的,能弄到那么多南边儿来的菜也是靠吴员外在外头的关系罩着,要是去砸人家摊子,恐怕会得罪吴员外吧?”“我怀疑吴员外为了报恩,给这两口子指点了赚钱的道道!”“掌柜的,那……还砸摊子吗?”“砸个屁!你去把剩下的菜全包了,弄到店里加价卖!”掌柜怂了,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不管软的硬的,生意得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让人家抢去!伙计正要上前,却见桥那头儿来了一波人。“是城西菜店的人,恐怕是要找麻烦。”“也好,先看看热闹。”城西菜店的人比城东更不好惹,上来就要掀摊子。“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敢在这儿卖高价菜,胆子不小!”陆云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那人暗暗发力好几次都没能挣脱,知道遇上硬茬了,招呼身后的伙伴一起上。夏禾举着两根黄瓜在后头加油打气。“揍他!揍他脸!”“左边左边!”陆云一打五,三下五除二把人撂倒在地。其中一个留在外围观察的伙计立即跑回去摇人儿。虽然赢了,但卖菜的人跑了大半,生意还是被影响了。“还不滚!”陆云看着地上捂着肚子捂着脸疼得直打滚的伙计冷声道。几人起身要走时,城东菜店的掌柜带人走上前。“呦,城西菜店的伙计也有让人打的时候啊?”城西的伙计扎在一起:“这不是城东菜店霍老板吗?也来凑热闹?”霍老板身后的伙计:“你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霍老板是来买菜的!”陆云把夏禾挡在身后,已经准备收摊了。“两位,称称这些菜多重,我全包了。”霍老板豪爽的拿出一锭银子。陆云将称递过去:“自己称。”霍老板心里气又不敢惹,招呼身后伙计动手称菜。刚称了一盘,桥那头儿又来人了。城西菜店的秦掌柜得了消息赶来救人。“霍掌柜这是要独吞?”霍掌柜一边朝伙计挤眉弄眼让他们动作快点儿,一边笑盈盈朝对方拱手打招呼。“秦掌柜,我这可是在帮你收拾烂摊子呢!要是我晚来一步,你那几个伙计可就叫人打残了!”同行是冤家,夏禾看出来了,这俩人不对付。几个伙计躲到主子身后,指着陆云:“掌柜的,我们办事不利,实在是他他他他……他太能打了!我们五个都打不过他一个!”城西秦掌柜冷着脸骂:“你们几个胆子不小,咱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不是打劫的,在大街上就跟人家动手,不想干了?”“不是您说让我们来砸摊子抢菜……哎呦!”小伙计话说到一半,被秦掌柜甩了一巴掌。“我是卖菜的,不是街霸!”秦掌柜沉着脸,“还不快滚!”伙计们跑了,秦掌柜看向陆云,将他上下打量个遍。“有事?”陆云直勾勾看回去。秦掌柜收回目光,笑呵呵问:“买菜算不算事?你这些菜我包了,价格比他高一成。”城东霍掌柜:“实在是抱歉了秦老弟,这些菜我已经买下了,你明儿请早!”“我等不到明儿,今儿就要!后生,今天的菜给我,往后每天的菜我都收了!”秦掌柜拿出一锭更大的银子递给陆运。陆云没接,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霍掌柜:“我穷的就剩钱了,你跟我摆什么道!这两口子可是吴员外的人,你跟我争,自讨没趣!”听说是吴员外的人,秦掌柜顿时变了脸,直接气呼呼带人走了。霍掌柜得了所有菜,还约夏禾明日再送菜来,声称送多少要多少。“霍掌柜,我问你一句,这无安城除了城东城西两家菜店,不许旁人卖菜了?”夏禾问。霍掌柜摇头:“非也非也,周边村镇倒也有菜农,时令的瓜货蔬菜也会带出来卖卖,不过卖新鲜蔬果和粮食要比普通小贩交更多赋税的,小本生意前拉后拽的将将能填饱肚子,你们今天是赶上府衙休沐无人巡街,否则早被追着交赋了!”在一旁收拾筐篓的陆云动作顿了一下,目光阴沉。“所以大部分菜都流进了我们两家菜店和城南城北的分店,我倒是好奇,你这些新奇的菜是从哪儿弄来的?是不是吴员外……”陆云打断霍掌柜,拉着夏禾:“回家了。”夏禾乖乖跟在陆云身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霍掌柜心里痒痒,招呼身后的伙计:“把这些菜给我包一些,送我去吴府。”回去的路上夏禾一直在沉思。如果能拉拢城东城西两家菜店一起来大河村批发青菜,或者发展更多的批发商来进货,有没有可能带着村民一起规模种植?只要守住种子的独有性,用不了几年,大河村就能富的流油了!夏禾想把这个想法对陆云说说,抬头发现帅云云表情阴郁目光阴沉,美男不开心,全世界都有罪。“是不是打架牵动了后背的伤?”夏禾关心问。陆云:“嗯。”夏禾:口是心非。不过既然不愿说,就随他吧,谁还没有点儿不想说的秘密呢。路上又遇到卖酒的,陆云买了满满一酒壶,系在腰上却一口没喝。回到家已经天黑,陆王氏热了饭,陆云却揪起了已经睡下的赵老头儿。“有酒,喝两杯?”老头儿听说有酒,随手抓起外衫套上,胡子飞扬头发飞扬,宽袍大袖飞扬,迷迷糊糊整个一个放飞自我。陆云一把揪住老头儿的胡子,拉着他出去了。“你小子给我轻点儿!我这点儿胡子不够你揪的!”老头儿气急败坏的吼。夏禾觉得陆云大概是真不开心了,想灌醉赵老头儿寻开心。至于为什么不开心,他想说的话,自然会告诉她吧?隔天陆云和夏禾并没有再进城。陆云和老头儿一夜未归,早晨陆云把烂醉如泥的老头儿扛回来时,钟老太太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哭天抢地:“你怎么不等等我,我就快学会关雎了……你这个短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