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你之前,我已经和elena分开了,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没有意义……”
他的声音渐低,她并没有说任何话,他却陷入了自我懊悔。
记忆中,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好像就是nosense。
看肥皂剧没有意义,睡懒觉没有意义,花三个小时逛街买衣服也没有意义……她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有自律病。
没有哪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不爱做梦。她也一样,喜欢畅想关于未来,关于以后,只是想想也很心动。
从前她问他,如果以后他们有了自己的房子,要装修成什么样的风格。但他的回答总是让人泄气。
“我从不做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一旦你开始幻想一件事情,最后这件事情并没有发生,你会加倍的失望。而避免这种失望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有幻想。”
那种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些年,她从他身上学到的最实用的一件事,就是抛弃幻想。
“你总是说,不会思考任何假设性的问题,因为它没有意义。现在,我有一个假设性的问题问你,你会回答吗?”
许楷文愣了一下,“取决于问题是什么。”
“什么样的问题你不会回答?”
“比如,如果明天醒来你发现自己是女人,第一件事情会做什么?”
乔予洁轻笑了一声,“这像是chris会问的问题。”
现在的气氛似乎刚刚好,他已放下拘谨,而她也不再带有敌意。
“goahead”
他做好准备,等待她的提问。
离地的双腿在夜风中晃荡,她眼梢翘扬,轻轻启唇,“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只剩下今晚,只能做一件事,你会做什么?”
他眨了下眼睛,眉头微蹙,然后十秒钟过去了。
意料之中的反应。
“很难回答?我给你几个选项好了,a,陪在亲人身边;b,陪在爱人身边;c,去做一件自己后悔没能做的事情,比如……”
乔予洁凑到他耳边,轻巧地说出了最后的那个选项。
她咬字准确,许楷文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乔予洁得逞地看着他渐深的眉头,跳下栏杆,前胸似有意地蹭过他的身体。他绷着身子,松开一只手臂,放她出关。
海风吹进她的衬衣裙里,像是梦露的裙摆,乔予洁迎风甩开头发,重新戴上帽子,回头朝他眨了眨眼。
“夜晚很长,离世界末日还有一会儿,你还有时间考虑。”
回酒店的路上,许楷文跟在她后面,默默点了一根烟。
这几次重遇,她都有进有退,收放自如,而他常常处于被动,他根本猜不透她的心思,也看不懂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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