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端永远也不会再睁开那只漂亮的右眼。风雨
他安详地躺在那里,没有痛苦,也没有遗憾。
他的身体还是热的,可灵魂却死了。
阮明镜只觉得心好像缺失了一部分,痛彻心扉,痛的她连呼吸都要被夺走,她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可是却哭不出来,那种令人疯狂的窒息占据了她的脑海。她张了张嘴,发出沙哑而虚弱的气音:“阿端……
可是阿端再也不会回应她了。
他那么信任她,把生命交在她手上,然而她却没有好好保护,酿成弥天大错。
就像当初站在天台的那个少年,在悬崖尽头向她求助,她也没能拯救他。
她谁也救不了……
一种无力而绝望的东西袭击了她。
越来越重……胸口好痛……
她再也承受不住这种酷刑,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明镜!”
关王绯哭着叫她,还没爬过去,双手却被人牢牢绑了起来,她满脸泪水地喊道:“你们干什么!……江上,救我们,江上……”
江上宇疯了,眼睛红得吓人,不顾一切要冲过来,可是却被身后的保镖极力阻拦。
小纳扔下枪,弯腰将昏迷的阮明镜抱了起来。
可是他抱起来才发现,阮明镜的手还紧紧拉着阿端的手,一上一下,好像生死不离一样。
小纳轻轻用力,分开了他们的手,阿端倒在地上,刹那间阮明镜呜咽一声,很痛苦地蹙起眉毛,却没有醒过来。
小纳微微叹道:“你心里究竟带着什么执念……”
是梦里,还是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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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黑方站在病房里,对着侯远靳大肆寒暄。他是个胖胖的中年人,脸色略黑,目光犀利精湛:“侯少此次受了不少委屈,是我照顾不周,犯了大忌。不过你放心,很快我就会收拾霍启那帮人,为你报那追杀之仇。”
“劳您费心。”侯远靳抬了抬眼。
黑方大笑:“客气什么。大哥在的时候就对你敬重有加,他死了,你的事自然就该由我负责。只要我们强强联手,打得霍启那小子屁滚尿流,看他还敢不敢嚣张,最好永远也不敢来我的地盘冒犯!”
“好说。”侯远靳侧过身要去端放在旁边的水杯,可是手腕打了石膏,黑方盯着那石膏,精光一闪,上前帮他拿住水杯。
“对了,不知侯少伤势如何?”
“你问我的手吗?”侯远靳不咸不淡地说道:“暂时动不了,说不定会残疾。”
“这么严重?那我们的合作岂不是要延后……”侯远靳眼光飘过来,黑方突然自觉失言,顿时补充道:“养伤最重要,养伤最重要!侯少,我就不打扰你休息,先走了,等你什么时候觉得时机成熟了,我再来看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