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真是造孽了!”沈丽娟一听,皱着一张脸说:“我今天去河边洗衣服,听村里的妇娘说,咱们陈家村那个傻二要娶媳妇了。傻二是傻的,谁愿意给他当媳妇呢?我就多嘴问了别人一句,谁知道那妇娘说是沈家村原家的女儿。”
“不可能。”沈皓想没想就否定道:“原婶很疼原芯,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傻子。”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昨晚你们摸黑来买药酒,原芯这么紧张她妈,母女感情肯定很好,当妈的也不会这么黑心肝把女儿给坑了。”沈丽娟说:“但我一打听下来,才知道这亲事是咱生产队队长家的陈小芳牵线的,她是傻二的堂妹,最近跟原芯那两个嫂子来往得很紧。那妇娘说傻二他妈给了五百的彩礼,估计是原家那两儿媳给吞了。”
张秀珍跟孙燕婉是什么人,沈皓已经见识过,绝对有可能做出这种龌龊事。
他的脸色顿时沉得像是乌云一般,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光是看着就让人小心肝打颤。
沈丽娟看他的反应,更加笃定了自己昨晚的猜测。
她拉住沈皓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沈皓,姑母知道你从小过得苦,你大哥没了之后更是生活在自责当中,可命犯孤星、扫把星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你千万不能因为这个而错过了自己的幸福。我虽然没什么见识,但看人很准,原芯是个好姑娘,我也瞧得出来你对人家有意思,这样的姑娘你错过了以后可能就碰不上了。”说完,她又拍了拍沈皓的肩膀,“姑母也不逼你,你好好想想,但现在原家儿媳收了傻二家的彩礼,即使是乡里乡亲,你也得帮帮原芯。”
“姑母,我知道了。”说着,沈皓大步走出了陈家。
原芯把鞭炮原料挑回家,又给胡春丽煮了一个鸡蛋跟几条番薯才对她说:“妈,我的月事快来了,想今天就去黑市买些布料回来做月事布,现在那几条实在太烂了,我怕到时候兜不住。在家里就算了,要是到了学校,被学生看到可难看了。”
胡春丽本来还心疼她又去黑市买东西得花大价钱,但听到后面那句就随她了,只叮嘱道:“你只买布就好,别的就不要买了,特别是肉,下价肉也别买,不然你兜里的几个钱要见底了。”
原芯心想自己有个人肉挣钱系统呢,不过这话不可能跟胡春丽说,只乖巧应下,“我知道啦!”
说着,她背上挎包,装了两条番薯跟一壶水,戴上草帽就出发了。
其实,她今天出门要去买布料做月事布是真的,但也只是个借口,她得回来的时候绕去陈家村,打听一下陈小芳跟傻二的事情。
原芯也是今天早上起床之后才想起问胡春丽,到底是谁介绍她去黄屋村相女婿的。按照原书的进度,胡春丽在原主被退亲不久后就去相女婿了,断然不会拖到昨天。
她觉得事有蹊跷,总觉得有人在故意诱导这个情节的发生。果不其然,胡春丽说黄屋村那个人是陈小芳介绍的。
如果之前原芯还只是怀疑陈小芳是重生或者穿书,那现在她可以肯定了。
虽然胡春丽这回因为沈皓捡回了一条命,但她一天不嫁给傻二,陈小芳就不可能善罢甘休。
她当然想过直接戳穿陈小芳跟张秀珍他们之间的勾当,可这样就会打草惊蛇,最后顶多就是这事黄了,这些人就当损失了一回“买卖”,她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原芯今天出门迟了,去到公社已经不早了。虽说有布票不用去黑市找卖布的倒爷,可在供销社排了半天的队才轮到她。
供销社的布也不多,原芯想着做月事布的布料要更好一些,她挑了半天才挑到一些合适的。即使手里有足够的布票,但她也只是买了一些,就够做月事布罢了。
本来她还想买些肉的,不过以免胡春丽肉疼,她忍着没买,就拎着一点布回去了。
陈家村就在沈家村的前头,回去的路上必定经过的。
原主的记忆里没什么陈家村的记忆,不过路在嘴边,一条村就那么大,多打听几遍就知道了。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她用布蒙住了脸,加上原本戴的草帽,就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进了陈家村不久后,就看到河边有一群妇娘,正想走过去打听,突然远处有个妇娘径直朝河边跑来,还边跑边喊:“赶紧,有好戏看,打起来了。”
一群妇娘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听到“好戏”、“打起来”,大家就兴奋起来,也顾不上洗衣服了,把所有东西往木盆里面一塞,抱起来就跑。
原芯不明所以,但也加快脚步跟上妇娘们。
直至穿过一片竹林,就听到女人骂人的嚷嚷声。
妇娘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原芯也跟着跑了起来,很快,她就看到一间屋子前面有两个女人扭打起来。
一个是跟胡春丽差不多年纪的妇娘,一边揪着另外一个年轻女人的头发一边破口大骂:“你这个嫁不出去的萝底橙、摄灶嚹的老姑婆,不好好嫁人偏要做搅屎棍,亲戚的血汗钱也敢骗。陈小芳你这个贱人,你今天不把钱交出来,我就报公安,让你蹲大牢。”
陈小芳?原芯听得一愣,往前走了几步才看清女人的脸。
虽然她被妇娘扯得面容扭曲,但不妨碍原芯认出她。
陈小芳这个黑心肝的女人,原芯看她被打也看得心里直叫爽,可她为什么会被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