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兵部尚书!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辞官!
周正还记得,王之臣在兵部与他讲的‘不党,不惧,不辞,不躲,不让’的五不,这就辞官了?
胡清郑抬头看着他,一脸无辜的道:“他要是不辞,只怕会更乱,更麻烦。”
周正顿时若有所悟,不管为什么那些人突然弹劾王之臣,王之臣在这个时候要是坚持不走,只怕会越演越烈,延生到影响辽东战局。
王之臣的五不,在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可行性。
抛开这些,周正思索着他身边的一些事情,周记已经在正轨,九江阁有了雏形,不需要他时刻盯着。
不过,周正还不想再次卷到党争里,看着胡清郑道:“我的病假还没有到期,等到期了再说。”
胡清郑没有强迫周正的意思,大概就是个通知,揉了揉脸,又道:“我打算辞官了。”
周正看着他,道:“你要辞官?”
胡清郑虽然不是个官迷,但要他辞官,也应该千难万难吧。
胡清郑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甚至直接趴到了桌上,道:“不辞也没办法,朝廷是一个吃人的地方。”
周正不知道胡清郑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想必还是那些破事,点点头,道:“那就辞吧。”
胡清郑抬头看了周正一眼,满是幽怨。
周正被他看的头皮发麻,连忙将他赶走了。
辽东战事紧迫,京城内也没闲着。
周正依旧远离,自顾的忙着他的事情。
周正没事就往韩铖的府邸跑,讨教学问,讨论各类的书。
韩铖没有避而不见,与周正聊天,对一些书籍的内容有了些许不一样的看法,想法,令韩铖十分新奇。
过了好些天,韩铖合上周正带来的《蜀汉志》,笑着道:“书者自有立意,但旁观者不同,就像你说的,一百个人看同一本书,得到的必然不同,刘备是大忠还是大奸,刘禅是愚蠢还是聪明,仁者见仁了。”
周正道:“时移世易,文字不褪色,但角度一直在变,即便是圣人经典各种解注也不尽相同,学生认为,书是给人看的,却不是照着做事的金科玉律。”
大明现在的浮夸风很重,好谈经义而不重务实。
韩铖点点头,笑着道:“你这几天天天来我这,不全是为了讨教学问吧?”
周正神色恭敬,道:“不瞒先生,学生想请先生保一桩婚事,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韩铖一怔,找他为名为利,这保婚还是第一次。
“是哪一家的小姐?”韩铖有些感兴趣的问道。
周正道:“不是学生,是学生兄长。”
周正将周方与丁家小姐的事慢慢的解释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也说了丁家的难处。
韩铖听完,笑着道:“原来如此,君子有成人之美,改天我见见丁家老爷,若是他能卖我一分薄面,也算是功德一件。”
周正没想到韩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当即抬手道:“多谢先生。”
韩铖摆了摆手,道:“就凭你找的这些孤本,这个忙,我也得帮。”
周正真的没想到这么顺利,连忙再谢。
韩铖看着周正,只是微笑。
如果是那些为名为利的来找他,连门的进不了。但这个周征云倒是例外,虽然也有些目的,却没那么功利。
周正十分高兴的离开了韩府,韩铖答应了,丁家那边应该不会继续坚持悔婚,算是去除了周家所有人的一块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