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以前好好的,”李煦扶她坐到床上,“身体真的不舒服?还是刚才睡觉时冷到了?”
钟华甄摇摇头,她伏在床上再次干呕起来,李煦轻拍她的背,见她好点后,收手转身去倒水。
她脸色苍白至极,李煦叫了一个侍卫进来,让船夫立即回岸上请大夫。
钟华甄伸手去拉他的袖子,李煦回头,扶起她,给她喂水。她抿了口水,咳出两声,稍稍缓过来后,虚靠在他怀里道:“我没事,只是有点晕,用不着请大夫。”
“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李煦抚她额头,又放下来,“长公主愚钝觉得外面的大夫都要害你,你蠢到也这样觉得?”
钟华甄慢慢抓住他的大手,与他虎口交握住,发白的嘴唇轻轻张开,道:“我真的没事,我马车上坐了半天,又径直来乘船,会晕正常,休息会儿就好了,你也不要告诉母亲。”
她很久没上船,从前也没晕过,哪知道还能在这种时候起反应。
钟华甄看到他不说话,突然笑了笑,“你我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像那种会给自己委屈的人吗?你让我好好休息会儿。”
……
钟华甄在李煦这里还是有信誉度的。
她喝口水后好上很多,李煦也勉强信她是晕船。
等画舫回岸边时,一行东宫侍卫早早候在一旁,抱拳朝李煦行礼道:“太子殿下,相爷有急事要找,请您速回东宫。”
李煦扶着钟华甄下船,皱眉道:“本宫待会再走。”
为首的一个侍卫有些为难,开口道:“事关昨晚自尽的宋大人,相爷请您赶紧回去。”
钟华甄突然说:“如果不是大事相爷也不会派人到这地方找,殿下可先行一步,我现在不太想动,还是留在这看看大夫再走。”
李煦觉得她奇怪,“你不是说不想看大夫吗?”
钟华甄无奈说:“总归不是坏事,我仔细想了想,要是从外面带病回侯府,母亲怕是得罚我跪佛堂,说不定以后还不许我再出门。”
岸边潺潺水声清越,地上杂草都已经干枯。
长公主一直这样,李煦知道她不是在说谎。
钟华甄刚刚在船上吐了小半天,身子泛力,现在随他离开肯定不行。
李煦想了想,让东宫侍卫在旁等候,等把钟华甄安置在皇家别苑中后,又让个侍卫去请大夫,轻抚她的脸颊,弯腰哄小孩样地说:“那我先走了,晚上再来接你回去,你别自己乱走。”
钟华甄心叹口气,自从他们上次闹翻后,他就一直觉得她是小孩子脾气,时不时就给颗糖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