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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蝉看一外面的天色。
大夫谢嘉琅得好好休息,他刚醒来就出去了。
护卫看她忧虑不安,道:“九娘,大子,宣平侯世子就要离开安州了,有些事情不能耽搁。”
谢蝉站起身,一双杏眸看着窗外角落里煎药的炭炉,静静地思索。
她曾以为作为江州谢小九娘,自己无需面对朝堂纷争,谢嘉琅出仕,她为他疏通打点关系,帮他避开世争斗,他会和上辈子样做一个直臣,她作为他的妹妹,和阿爹一起壮大六房的买卖,在背后默默支持他。
没想到变故来得这么快,让她猝不及防。
王贵戚横行霸道,倚势凌人,平民百姓只能任人鱼肉。
豪门世长大的子弟,不会把普通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即便是心怀抱负如张鸿人,自小受到的教导也是怎么牧民,而非怎么爱民。
杨硕宗样的人,实在太多了。
谢嘉琅请安王府世子出手是最快的办法,能解燃眉之急,可是欠下这样一份天大的人情,会不会后患无穷?
安王父子循规蹈矩,看着不像是野心勃勃之辈,藩王中他们算老实的了。谢蝉记得安王妃和姚玉娘的母亲是远亲,上辈子后党和姚党打嘴仗的时候,安王会上疏附和姚党,但没有么出格之举。
谢蝉问护卫:“你们知不知道安王世子为么答应借兵马给我长兄?”
护卫对视几,都茫然地摇。
“我们一来安州就按大子的吩咐找人报信、安排船只去了,大子一个人去见安王世子,我们和大子汇合,大子已经拿到安王府世子的令符。”
压在谢蝉心的忧虑更加沉重。
谢嘉琅在州当上当时,得安王和安王府世子赞赏,获赠安王的美玉,安王父子的拉拢之显而易见,谢嘉琅不卑不亢,处之泰然。
宇和谢蝉提起过,安王府世子曾暗示,可以举荐谢嘉琅入子监,这对于寒门出身的士子来几乎是鲤鱼跳龙门,谢嘉琅委婉拒绝了。
这一次,他付出了么代价去交换安王府世子的襄助?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王府铺兵手持一张字纸,进来报信:“宣平侯世子边现了人,正派人到处搜捕九娘,这里虽然安全,还是谨慎点更好,请九娘随我们到王府暂避。”
谢蝉接过字纸,认得是谢嘉琅的字迹,随铺兵们一起离开院子。
王府在举办宴会,灯火辉煌,丝竹声声。
铺兵带着谢蝉从侧门进入王府,让她在一处院落着,道:“王爷和世子在主院宴请宣平侯世子,大子也在,九娘在这里安心着。”
谢蝉一惊,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念,猛地抬起。
她以为谢嘉琅来王府是要见安王世子,可是铺兵杨硕宗也在宴席上……
谢嘉琅就是来见杨硕宗的!
谢蝉急道:“我想见我长兄!我要见他!”
铺兵去了一会儿,回来道:“九娘,大子已经往正院去了。”
谢蝉蜷紧了手。
正院。
安王父子俩备下酒宴为杨硕宗压惊,烛光香雾中,妓翩翩起舞,婉转吟唱,席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李俭不停劝杨硕宗饮酒。
杨硕宗喝得半醉。
酒酣耳热之际,亲兵过来禀报:“世子爷,个江州谢氏小娘子不见了。”
杨硕宗勃然变色:“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