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爵早就猜到黎初不会向他求助,他明明也没有很了解她,但在这种事方面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莫名的笃定。
“知道了。”他沉着嗓音应了声。
然后视线又不小心落到她白皙的肩膀,喉结再是一滚,“你早点睡。”
说完厉南爵便立刻转身离开。
黎初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然后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不至于纯情成这个样子吧?
黎初伸手轻轻提了下睡裙的小吊带,然后便关上了房间的门。
……
翌日清晨。
厉南爵的作息向来极为健康,早晨六点便会起床晨跑。
厉家别墅占地面积极大,加上花园和后院的人工湖泊,若说是庄园似乎也不为过。
厉南爵绕着厉家别墅晨跑,绕了几圈回到别墅正门时,他擦拭着汗水准备回家,却意外遇见从另一头跑回来的黎初。
黎初:?
她穿着露脐白色运动吊带,搭配黑色运动短裤和白色跑鞋,难得见她利落干练的模样,马尾高束,汗水淋漓。
她拿着毛巾擦了擦汗,迟疑地打量着厉南爵,“你也……晨跑?”
常年身中剧毒的人会有这个习惯?
厉南爵看到黎初也是一愣,他平时习惯了独居,一时间竟忘了家里多了两个人,便忘了隐藏和伪装。
但他眉眼间仍是波澜平静,“我……之前的医生建议,还是可以适当锻炼一下,挥发汗水有助于毒素排出体外。”
“是吗?”黎初眉梢轻挑。
她美眸轻睨了厉南爵两眼,毫不留情地拆穿,“怕是厉先生的毒本就没那么严重,所以根本不怕剧烈运动吧?”
当她是傻子?
当她的医术是摆设,还是之前给他诊过的两次脉白诊?
但Dark下的毒的确不容易分辨,除她之外恐再无一声能看得出来,厉南爵中毒的表征是虚假的,其实真实脉象很健康。
“厉太太此话怎讲?”厉南爵眸色幽深。
黎初唇角漾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我有时候很怀疑,厉先生究竟知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以及真实身体状况如何,若是知道,又能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觉得世间除了她和Dark之外,还有第三个人能看出剧毒的真相。
厉南爵神情淡静坦然,“厉太太多虑了,不过……咳咳……”
他倏然虚弱地掩唇轻咳了两声。
厉南爵本就肤色冷白,这会儿恰好刚做完运动,额头和鼻尖上都缀着汗水,假咳两声还真有点像模像样的病态。
他声线也虚了许多,“厉太太的意思是,我所中的毒背后还另有隐情?”
黎初:“……”
奥斯卡不给你颁奖也是可惜了。
她斜眸淡睨厉南爵一眼,压根没理,抬步便直接回到了别墅。
厉南爵装病弱时敛下的眼眸微微一抬,忽又见黎初转身,他立刻重新垂下,便听女人道,“嗯,确实另有隐情。”
“有何隐情?”
“可能真没得治了,命不久矣。”
厉南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