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关于文老师眼睛失明这段剧情,我之前咨询过医生朋友,但依旧会和真实情况存在出入。
&esp;&esp;总之一切胡编乱造都是为剧情服务
&esp;&esp;破茧(14)
&esp;&esp;文清让没有在医院住很久,除眼睛外的其他伤处恢复得差不多,便提出回家休养。
&esp;&esp;拍过脑ct,检查结果并不乐观——头部遭到撞击后,淤血压迫视神经导致的失明,具体多久会恢复很难说,理想的话几个月,最坏的情况,可能今后的人生就要在黑暗中度过了。
&esp;&esp;他受伤的消息没有外传,连家里人也瞒着,只说从夕屿回来后得了重感冒,怕传染给她们,暂时先不见面。那两个女孩当时满脸担心地跟到医院,看顾以诚脸上阴云密布,没敢说什么就回去了,估计怕成为众矢之的,也不曾在社交平台提起这场事故。
&esp;&esp;原本是要追究外卖骑手责任的,文清让觉得对方谋生不易,拦下欲发火的顾以诚,说算了。追究又能如何,也不会让他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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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出院当天,顾以诚提前约好车,不顾司机有些微妙的眼神,坐在后排握着文清让的手,试图讲些轻松的事情哄他高兴。对方听着,时不时展露一点笑意,但看得出有些勉强。
&esp;&esp;人在面临突如其来的变故时,心理上大致会经历几个阶段——否认、愤怒、迷茫、消极,接受。
&esp;&esp;文清让好像直接来到了第四和第五阶段之间,没什么精神,看上去异常平静。顾以诚知道对方把情绪藏在无波无澜的表象之下,他倒宁愿文清让爆发出来,好过一个人默默撑着。
&esp;&esp;进了单元门,文清让坚持要自己上楼。好在楼梯间这会没人,顾以诚就扶着他慢慢往上走,平时无比熟悉的一段路,仿佛走得格外艰难。
&esp;&esp;陌生——这是文清让失明以来最直接的感受。拥有视力的时候只觉稀松平常,失去后才顿感珍贵。他像初来的婴儿那样重新探索周围的世界,跌跌撞撞,毫无头绪。
&esp;&esp;玛格丽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玄关围着他欢快打转,发出撒娇叫声。文清让俯下身,试探着抚上它的头,摸了几下。
&esp;&esp;顾以诚要扶他起来,搭上手臂时文清让摇头,“我试试自己走到沙发那边。”
&esp;&esp;家里的摆设不曾变过,他却变成陌生访客,不适应地四下摸索,缓慢挪动。顾以诚在旁边看他动作,心头好似插进一把刀,刀刃在血肉里来回翻搅。他的手就悬在离文清让咫尺之遥的半空,不敢进一步,又怕对方摔倒。
&esp;&esp;眼看着文清让差点撞到茶几,顾以诚心跳到嗓子眼,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坐到沙发里了。
&esp;&esp;他强颜欢笑,至少让声音听起来轻快一些,“哥,中午想吃什么?”
&esp;&esp;“都行,你定吧。”
&esp;&esp;文清让原本也不是食欲旺盛的人,出事之后胃口更差了,这段时间肉眼可见地消瘦一圈。他说完这句,想起什么,“要不你明天还是去照常排练……”
&esp;&esp;他们一周多没去排练,剧组的人都有点起疑。文清韵和叶梓舒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文清让勉强圆过去了。按原本的计划,《破茧》6月底就要首演,不光是这边,目测接下来的几个月,文清让都没办法参与任何演出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