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的急,章放在保险柜里没有拿,不过,回去再盖也是一样的。
“叔叔,那件事可有线索?”
“暂时还没有。”冯儒生面色稍沉:“但我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
“希望……不要是我想的那人。”
他未明说,几人也猜得出是谁,能让冯儒生如此拿不定主意的,也只有那位见证过冯家三代人的……管家。
慕梨歌咬了咬唇:“有几分把握?”
她记得囡囡刚出生的时候,方管家经常会做一些小玩具逗她玩儿,眼中尽是慈祥。
“八九分。”冯儒生闭了闭眼睛,看不清情绪:“是时候,回去一趟了。”
冯家。
冬日的夜晚凉意袭人,天空上只布了几颗黯淡的小星星,莫名透着一股孤寂之感。
一位老者杵着拐杖,缓慢地走进花园。
突然,他停在某处地方,蹲下身掀开一片草席,里面赫然是一块黑色的木板,上面还覆着一层薄薄的隔音板。
方管家提起拐杖,轻而易举地揭开了这块木板,光亮倾泻而出。
这下面,赫然是一个简易的地下室!
“老哥哥,是你来看我了吗?”三更半夜,若是换了旁人听见这道沙哑骇人的声音,定会吓得鸡飞狗跳。
可方管家却好似习以为常,眯着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一步步顺着台阶下去。
身体归于平地,他盖上木板。
目光触及床上被锁链绑住的形同枯槁的老人时,幽幽叹息一般:“是我,弟弟,我来看你了。”
那人面色凹陷,耳后还长着一颗两三厘米的黑瘤,身体虽瘦弱不堪,可从骨架上看,便能想象到年轻时的强壮。
“人面兽心的毒狗。”
方解啐了方管家一口,拖动着身上的锁链下床:“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你知道我这十七年是怎么过的吗?”
方叙偶尔记起来他,就半夜给他丢两个苹果,他因为锁链太短够不到,只能趴着像狗一样啃食。
“别喊了。”
方管家摇摇头,杵着拐杖走到他面前,位置正好是他锁链用尽的地方。
“你喊了十几年,有人听到吗?”
这地下室可是他当初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半夜偷偷找人弄的。
冯家人都不知道。
“十七年了,整整十七年,我都在后悔帮你做了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