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几辆吉普车风尘仆仆地往前行驶,滚滚黄烟飞扬而起。
江万里放下望远镜,又挥了挥眼前的尘土,关上车窗。
他扭头瞥见身侧闭目养神的俊朗男人,想到什么,顿时有些幸灾乐祸,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老余,我听说宋槐月同志昨天就到青松坝了,你有什么打算?”
话音落下,车内的其他战士也都悄悄竖起耳朵。
余团长和他媳妇那点事,只要是青松坝的人,谁不知道?但凡知道的,谁不对余团长抱以万分同情?
众人都等着余淮的回答,然而余淮头靠后座,眼皮子都未滑动半下,仿佛没听见江万里的话。
江万里不得劲地咬咬牙,握起拳头朝他的肚子就是一下,“别装死,装死也改变不了什么,你迟早要面对的。”
余淮抱胸的手迅速往下,准确挡住江万里进攻的手,紧闭的眼睛也睁开,深邃的眸子带着嫌弃。
“江团长,你一个男人怎么跟村口那些伯娘婶婶一样八卦?”
江万里“嘿”了一声,不大乐意地看向余淮,“我怎么就八卦了?我这叫关心战友,关心兄弟。”
余淮闻言上下打量他一番,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那真是多谢了,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关心留着给嫂子吧。嫂子可是独自在家半年,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的。”
江万里顿时被噎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我看你今日这样,肯定都是自己作的。”
本来他还挺同情余淮的,娶了个那么糟心的媳妇,现在看来,还是同情人家姑娘吧,摊上余淮这么个玩意儿。
余淮扯了扯唇角,对江万里的话不置可否。
他将目光放到远处,那儿有一个小山丘,远远能看见微风拂过而卷起的尘土,漂浮不定。几乎就在这么一瞬间,他一直犹豫不决的心突然有了决断。
与宋槐月离婚。
他跟宋槐月不合适。
眼下才短短半年对方就无法忍受,未来还有很长的几十年,只要他身体没问题就不可能转业,接下来的日子要如何过?
江万里到底跟余淮多年兄弟,对他可以说是非常了解。
余淮只稍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就猜就猜到余淮离婚的心思,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老余,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
“……少胡说八道。”
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江万里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做事不管。
他绞尽脑汁想措辞去劝说:“你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时需要磨合的,你们才结婚,又没有磨合过,有矛盾很正常,我们是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