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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凯西舅妈的声音像连珠炮似地在电话那头响起。

&ldo;绫恩？是你吗？喔，我真高兴。你知道，我今天真是弄糟了‐‐我是说在学校开会的事……&rdo;

对方滔滔不绝地往下说，绫恩聆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安慰一下对方，又听听对方道谢。

&ldo;我真是安心多了，亲爱的绫恩，你一向都这么亲切，这么实际。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事情弄得这么糟。&rdo;

老实说，绫恩也不知道。凯西舅妈往往连最简单的事都会弄糟，可真有本事。

&ldo;我一向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rdo;凯西舅妈最后说，&ldo;我们家电话坏了，我只好出来打公用电话，可是现在两分钱都用完了，只剩下半分的‐‐只好去找……&rdo;

好不容易终于结束了。绫恩挂上电话，回到起居室。亚黛拉&iddot;马区蒙警惕地问：

&ldo;是不是……&rdo;

绫恩马上说：&ldo;凯西舅妈。&rdo;

&ldo;她怎么说？&rdo;

&ldo;喔，只是随便谈谈她又弄砸了一件事。&rdo;

绫恩拿起一本书再度坐下，一边悄悄望望钟。不错，是太早了，电话还不会到。

十一点五分，电话铃又响了，她缓缓走过去，但愿‐‐可别再是凯西舅妈了……&rdo;

不，不是的。&ldo;温斯礼村三十四号吗？绫恩&iddot;马区蒙小姐可以接伦敦来的电话吗？&rdo;

她的心跳似乎停顿了一下。

&ldo;我就是绫恩&iddot;马区蒙。&rdo;

&ldo;请不要挂断。&rdo;

她等着‐‐一阵杂音之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电信局的服务越来越差，她继续等待着，最后终于生气地放低电话筒，可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冷淡、毫无兴趣的口吻。&ldo;请挂上，等一下会再接过来。&rdo;

她挂上电话，走向起居室，正要开门时，电话铃又响了，她快步走回电话机旁。

&ldo;喂？&rdo;

一个男人的声音说；&ldo;温斯礼村三十四号吗？伦敦打给绫恩&iddot;马区蒙小姐的电话。&rdo;

&ldo;我就是。&rdo;

&ldo;请稍等。&rdo;然后他对对方说：&ldo;伦敦请说话，接通了。&rdo;

接着，突然之间，大卫的声音传了过来。

&ldo;绫恩，是你吗？&rdo;

&ldo;大卫！&rdo;

&ldo;我有话要跟你说。&rdo;

&ldo;好，我在听。&rdo;

&ldo;听我说，绫恩，我最好走得远远的。&rdo;

&ldo;你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是说离开英国。太简单了，我一直骗自己说，不为别的，只是我不想离开温斯礼村。可是有什么用呢？你和我‐‐没有用，绝对不可能。你是个好女孩，绫恩‐‐可是我呢？我是个骗子，一直都是。你也不用骗自己说我会为了你改邪归正。我心里也许想这么做‐‐可是就是办不到。不，你还是嫁给罗力那个好人吧。他一辈子都不会让你担心，我却只会带给你坏日子。&rdo;

她握着听筒默默站着。

&ldo;绫恩你还在吗？&rdo;

&ldo;嗯，我在。&rdo;

&ldo;你一句话都没说。&rdo;

&ldo;有什么好说的呢？&rdo;

&ldo;绫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