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笑着推着清若靠近。
清若原本手放在毯子下面,到了老国公面前,突然伸出手,两只手合拢在一起的。
“祖父,给你。”
老国公一愣,“什么呀。”伸手接。
清若两只手一打开,一个西楚款式绣纹的荷包掉在老国公手上。
老国公呆呆的看着,一直精明锐利的眼神都迷茫起来,“西楚的啊?”
清若轻轻嗯了一声,“姑祖母绣的。”
楚家的老家在西楚,老国公的亲妹妹便嫁在西楚,这些年来,虽然书信没断过,东西往来也寻常,但是毕竟老国公没有公务不能离京,而姑祖母那边家里人多事多,年纪大了,舟车劳顿也受不住。
老国公呆呆笑起来,一只手紧紧捏着荷包,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姑祖母好吗?”
清若点头,“儿孙满堂,身体也好,姑祖母让您别惦记她,和祖母小心身子。”
老夫人早就握着楚辞的手停了说话听着这边,这会爽朗一笑,“二妹可担心过了,京城太医那么多,还月月请脉。”
梅姨娘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老夫人嫁给国公爷之前,她就跟着国公爷了,但是妾就是妾,国公爷即便念着多年的情,也多加照顾偏爱,可是在外人说起来,永远只有国公爷和夫人。
清若这时候却突然看向她开口,“梅奶奶。李管家去之前,把他三个儿子托给我了。”
梅姨娘心头一跳,手上快速转动着佛珠,可是毕竟新的佛珠有些不习惯,就是觉得动作不顺,心头更是跳。
“怎,怎会托给你?”
清若靠着轮椅,目光淡淡,口气平稳,“李管家在府里这么多年了,结果未经主家命令允许,擅动庄子正堂,犯下这么大的错,李管家自认没脸再见祖父祖母,也怕他的几个儿子日后再乱了府里的规矩。去之前,托给我,求我好生教导管教,也给他们日后谋个好前程。”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梅姨娘一拍桌子就想开口斥道。
可是桌子拍下去,声响和手掌疼她才突然想起来,她不能说楚清若是乱说。
因为她不应该知道当时李管家到底有没有托给楚清若,若是她说她知道,事情从头到尾是谁指使不是清清楚楚了。
反正现在李管家死无对证。
梅姨娘这一下拍得重了,原本屋子里忙碌的丫鬟们都停了动作。
老夫人更是直接沉了脸。擅动正堂,说是没人指使她怎么可能相信。
清若手指拨着腿上的小暖炉一晃一晃的,“怎的梅奶奶,反应这么大?是不想让我完成李管家死前的请求还是……梅奶奶觉得另有隐情啊?”
这人若是给了,日后府里的下人们,谁还敢替她做事,自己死了不说,连三个儿子都……若是不给,那这个场,她当如何。
梅姨娘眼角瞟了一眼端着茶盏沉默不语的老国公,索性一咬牙,手里的佛珠一放,身子一歪直直靠老国公倒去,“国公爷~妾身突然胸口好疼。”
老国公赶紧放下茶杯手忙脚乱的接住梅姨娘,也是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人,何况还有儿子女儿。
老国公咳了咳,“难受就让大夫来看看。”
但是清若的轮椅,可还横在前面呢。
清若低着头,拨着暖炉不说话。老夫人冷哼一声,“你这病倒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及时啊。”
梅姨娘只当自己聋了,哼哼唧唧靠着老国公急急皱着眉,捂着胸口不说话。
老国公看着面前的清若,和坐在一边目光沉沉的楚川岩何氏,还有旁边虎视眈眈的老夫人和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