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时常都是你太宠她……这厮儿,抚州老家不去,整日惦记那信州,是何道理!哎……”
“夫君老爷,你怎地这般木讷?”
“木讷?何以此?”
“哎,你且看看吧,这是从丫头房里搜出来的一首词,你看看是何人所作?”
赵汝愚一看,那不正是刘欢亲笔所写的字迹么,只是这乃人陆游之作,就中愁绪,怎一个“莫莫莫”了得……
“怪了怪了,丫头以前曾写信于我,问及此词之意蕴……却没想到……哦,难不成,她与那子早间认识了么?”
“这我哪里知道,你不是和铅山知县称作本家么,这事,还不是一探就知。”
“恩,对极対极!夫人所言合理!适才夫君恼怒,你可不能往心底去呀……”
“哟,咋一时间心情好了起来,发疯魔病么?”
“呵呵……歇息吧,明早,为夫还要进宫面圣呢!”
深宫禁地,连只宠物的叫声都没有,只是一些个**的宫女和侍卫,躲在竹林中卿卿我我……
皇帝赵昚挑灯夜读,身上的披肩滑落多次,又被身后太监心捡起来……
赵昚从不问政于宫内太监之人,他深知宦官的祸害,懂得借鉴历史。所以一旁服侍的老太监,在他眼中,却如无物一般。
他许久没有这般操劳了,许久没有读到过这等豪情的诗文。恍惚间,恨不得年轻二十岁,逃出宫廷去见识见识那子一番……
“哼哼!好有趣的纸牌……这子到底是年轻,否则焉知玩物丧志之道。不过也好,过于完美之人,非是什么好货色。有瑕疵,才有可用的空间呢……哎,能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乐也乐也……”
赵昚睡着了,梦里面回到了儿时开封府,开封的恩师出了一个三元算术之题目,尽无人答得出来,他也急得直冒冷汗……
兀地醒来时,早食以摆在外间桌子之上,老太监黑着眼圈问安,请君保重龙体……
“赵汝愚来了么?”
“回皇上,奴才一直守在外间,却没有见到著作郎的身影,要老奴去传么?”
“算了,再等等吧……”
皇帝吃了几口粥饭,又吃一块扬州进贡的糕,顿觉得索然无味。他而今已被昨夜的精神食粮充满了身体,凡尘俗物,故而没有味道了。
过了午时,赵汝愚终于到来。
其一进内屋,还未下跪请安,便被赵昚呵斥道:“著作郎赵汝愚听旨!”
“啪”的一声,赵汝愚双膝跪地,面色阴晴,不知所踪。
“朕今命著作郎赵汝愚拟旨,其一,于新岁乾道七年二月仲期,主持州县童子之试;其二,国库拨白银一万两,予信州铅山鹅湖建学,一具财物,交由铅山知县与布衣刘涣处置,朝廷大官员不得插手,你可行监督之事;其三,以信州为典,兴‘农肥’制造之法,水利竣输之道,草拟刘涣所言农业之策,下发信州各县;其四,鹅湖学堂建成之时,由朝廷亲派官员任教……其五,其五……容朕想想……”
“臣……吾皇恕罪,臣惶恐……草拟圣旨一事,是否需要通过翰林院……”
“不必,朕赐你特权!”
“臣领旨,谢吾皇厚恩……”
这皇帝赵昚有个特立独行的习惯,一旦热血上头,许多冗繁程序也不管不顾,便如当年他北伐之时,直接就把张俊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