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寥寥升了起来,伴着几处懒惰鸡鸣声,村里的人开始了一天的劳作,这是最忙的时节,也是最辛苦的日子。辛苦得别无他顾,就连那名躁一时的刘涣回了鹅湖山,农人们也不晓得……
鹅湖寺左侧的那间厢房里,还残留着刘涣当年的尿骚味……
虚相‘故伎重演’,弄了一个大木桶,将赵挺装到了里面,又在其全身上下插满了银针,桶里的药水变得乌黑乌黑的,腥臭而吓人。
“大师,照这般进度,何时能全部祛除他体内之毒?”
“最快也要半年时间。”
“我怕等不了这么长。”
“无妨,这慢性之毒,还得缓慢而解,等过了七日时间,老和尚传你一套针法,再配一些药方,你照顾他服下,一年时间,也可去之八九。”
“如此真实太感激大师了,小子真是不知何以回报……大师,你且说来,他这毒是从何而来?”
“哎……老和尚哪里说得清楚,他身处皇宫要地,本是争权夺利的深渊地方,以他庄文太子遗孤的身份,想不中毒都说不过去,防也防不住的……”
“恩,想来也是如此。但而今临安大变,东宫已然有主,想他一条小命,当是能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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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阿弥陀佛,老和尚实在不懂,施主你好端端的年华与才学,咋就非得往那深渊里面跳?”
“哎……大师所言差矣,小子不入深渊,何以为天下黎明做点事情?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也罢……早课将毕,老和尚退开了。”
“不送大师,好走!”
都说宫里面乱得很,刘涣以前还不信,若非亲历赵挺一事,他万万不会改变这一想法。
诚然,当所有统治阶层的人都把心思放在了权谋利益之上,则必定无暇他顾,老百姓的死活、天下的动荡与安定……都会被抛向九霄云外。
刘涣前世曾闻父辈讲起“万恶的资本主义”,却不晓得,这“封建主义”也是万恶的。除非遇到明君,遇到明君还不能成事,非得再有一群有作为的人,才能达成“伟大复兴”的梦想。
他想来,赵昚或许是个明君,但要放到历史的层面上来说,比之武帝刘彻、比之太宗李世明,必是差得太远太远。好在通过结交,以及赵昚的些许动静来看,他虽做不到千古明君,但一定有着一颗想做千古明君的心。
“态度”在许多时候时候还是很管用的,就为了这个态度,为了这个向往,他刘涣小小年纪,便甘为官家之棋子,更甘为官家驱使之马前卒……因为要想发光发热,必须依靠自身该有的客观实力,他刘欢除了出仕做官以外,其余的本事实在没有半点……
“哎,天意弄人罢了,为何不让我去盛唐,要不去三国也行……”刘涣枉自嗟叹。
愤恨不甘之时,就用中指姆抽一下药捅中赵挺的脸颊。
也不晓得等了多久,赵挺悠悠转醒,睁眼之时,正好看到刘涣的中指伸到了他的嘴角……
“阿涣,你做甚么?”那声音虚弱疲乏,奄奄一息,但无半点将死之态。
“额……没啥,看你的嘴角有些药渍,伸手给你擦擦罢了。”刘涣故意镇定,只得胡言乱语。
“可是,你为何要用中指呢?就不能用锦帕么?我记得,我曾被你骗去一块绣着骏马的锦帕呢……”
“阿挺你不知道,用中指姆,显得亲切一些。”
“哦,原来如此,是这样么?”冷不防,尽被赵挺用中指划过了嘴角……
“你……老子……”
“咋啦?”
“额,没啥,你定是饿了,我给你寻一碗小米粥去。”
刘涣言无奈而气氛地走了,这真是引火上身,自己吃亏不说,还得假意装着很享受的样子。
于是乎他转进鹅湖寺的伙房,取粥时,故意弄了自己的鼻涕和口痰在里面,才得意忘形地去“服侍”赵挺……
“阿涣,你且说说,我真是中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