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1977年了,国家开始对过去的冤假错案以及不准确的认识评价作出正确的修改,以还历史一个真实的面目,还当事人一个公正的评价。把误判的冤案或做错的政治结论纠正过来,这就是被后世人们常说的‘平反’。
被平反的人有很多人都离世了,返还的财产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子女来办理的。当然了返还的也只是部分财产,因为有的东西找不回来,当年抄家的人太多也太杂了。
也就是借着平凡的光,她才有机会买到她想买到的东西。这不她刚刚接到伍大力的电话,总结下来就只有八个字:速来京城有房出售。
曾经的交代伍大力都没有忘记,能叫他这么急的,这宅子应该不错,上京城,马上安排。
飞行器三个小时就到京城了,她的岛离华国还是很远的。伍大力把她安排在了一个宾馆里,这家宾馆的规格按后世来说达到了二星的标准,但在现在的年代来说就不一般了。看来这伍大力这一年多没白干,最起码这人脉方面进展很大。
她休息了一夜后精神好了很多,伍大力就带着她去看房子了。那个房主也在,这是昨天沐卿雪一见到伍大力的时候就说好的。
这座院子位于京城老城区的内城,这里曾经也是辉煌过的,听说这里当初住的可都是皇亲贵胄,要不然也不会出这座五进的院子。
沐卿雪被他们带着走进了一个胡同,这个胡同怎么说呢,这个胡同里应该就是那所院子和一些自建的房屋,看着杂乱无章,从胡同的东边进就是她要看的院子,西边就是那些自建房,东边的院墙外就是马路,西边的头也是有一条宽敞的胡同,这一点来说说实话这院子有点闹。
但是她现在还听不太出来,因为院子里也是很闹腾的。这么大的院子不可能一直空着,当初被收上去的时候就当做公租房分给了人家。这十几年来这些人家人丁兴旺,又在院子里自建了房屋,有的自住,有的作为厨房、杂物间。
房与房之间只留出了一米多宽可以走人的过道,你走过的时候还要小心头上面别人家晾的衣物之类的,还要小心脚下,别绊到别人放到墙角的笤帚、铁锨之类的危险物品。
沐卿雪目测,这所院子里最码住着有三四十户人家,让这些人搬家就是一个大的问题。
房主叫李墨白,是被平反人的孙子,今年也有三十多岁了,听伍大力说也是留过洋的人,他的爷爷在批斗的第一年就病死了,他们父母也是前几年去世了。现在家里就他一个独苗了,这么多年下来,这人也成了惊弓之鸟,他就想着把房子卖了后躲起来,不叫别人再找到他。
四人刚踏进院门的时候就有人注意到了,在还没等沐卿雪再好好看看房子的时候就被人哄了出来。
“姓李的我告诉你,这房子是我们的,叫我们搬走你想都不要想,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一个胖大婶首先开腔。
“对,这是我们家,是国家分给我们的房子,你凭什么要我们搬走,你是看我们好欺负吗?”这是一位中年男人说的话
“老天爷呀!你开开眼吧,这资本家的狗崽子又要欺负我们这些穷苦百姓了!”这是一位体格健硕的老太太在那里光打雷不下雨的哭嚎。
李墨白的脸是真的白了,嘴巴开合了好一会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看来这些年的下放让他不敢再对这些人说一句不好的话,就怕哪一句话又把自己送到牛棚里。
看来今天也只能这样了,伍大力带着几人到了一户人家,进去后男人把他们带进屋子里,女人就关门落锁了。
进来后才知道这是一家私人饭馆,这也就伍大力这个本地人才能找到的地方,安全得很。
私房菜这点好,不用点菜,老板今天买什么菜就做什么菜。老板把人带进屋里后就出去做菜去了,几个人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房子的事。
“李同志,那房子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可以具体地说一下吗?这买房子是大事,你就算是不说我们也会打听的,这样时间会拖得更长。”伍大力和她讲过,房主想要尽快地出手这间房子。
李墨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无奈,“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那院子确实是我家的,就是平反后返还的财产。但是当房管所的人带我去收房子的时候,那里的住户不同意搬,还说那是他们的房子。房管所的人劝说后也没有作用,就算后来他们找来的居委会和街道办的同志来也没用。最后他们也没有办法了,只说是叫我自己想办法,反正房子他们是还给我了,至于里面人走不走就全看我自己处理了。”
说到这里他颓废地靠在椅背上,眼神空洞“我去找过他们很多次,但都被哄了出来,有一次还被他们打了。后来我就想着把房子卖了吧,像我这种身份的,就怕万一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