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园小姐……”芸香捂着脸跑了回去,声音带着哭腔。慕容灵倒是淡然,坐在院落中喝着茶。“她喝了吗?”
“小姐,她喝了……”芸香点头。慕容灵冷笑,算朝阳识趣儿。“这药确保万无一失?”
慕容灵有些不放心。她在王府没有可用之人,芸香提前入王府,自然人脉多一些。“小姐放心,我买通了王府的大夫。”
芸香示意慕容灵放心。“那就好。”
慕容灵嘴角微微上扬。“小姐……”芸香委屈的看着慕容灵。“那冒牌货让我给您传话,说她才是这王府唯一的女主人,让您……让您不要招惹她,还说……”慕容灵的脸色瞬间暗沉,气压低沉的看着芸香。“还说什么!”
“还说,小姐若是敢再招惹她,就……就带人抄了桂园,让您的身份公之于众,看着您死……”芸香气的哭了起来。慕容灵猛地站了起来。“沈朝阳!她居然敢如此嚣张!”
见慕容灵要离开桂园,芸香吓得脸色发白。“小姐,王爷说不许您离开桂园,是为了您好,咱们要从长计议,咱们可以把那女人威胁的事情告诉王爷,让王爷来定夺。”
慕容灵用力握紧双手,沈朝阳,胆敢在她面前嚣张?看你能嚣张多久!……王妃后院。朝阳根本没有打算和慕容灵一般见识,也从未将慕容灵放在眼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只想在王府安安稳稳的待到离开的那一刻。只要慕容灵别再来招惹她……脸色有些惨白,朝阳浸泡在浴桶中泡了整整一个时辰。木桶里的水凉透了,朝阳没有让婢女再添,她自已一个人躲在房间,用力揉搓身上的痕迹……那是萧君泽留下的痕迹,是把她弄脏弄坏的痕迹。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涌出,朝阳也曾经失控的崩溃过,可根本无济于事,什么问题都无法解决。如果不是为了她娘亲,她又何必活着承受这些痛苦。身体发颤的站了起来,因为长时间浸泡,朝阳身形不稳脚下一滑直直的摔在了地上,额头撞在地面上,眼前发黑。身体冰冷的厉害,朝阳无力挣扎,就好像渴死再海滩上的鱼,无法回到大海。她拼了命的挣扎,努力,跳跃,翻身……就是盼望着,盼望着跳进浅滩,游向大海。她要的自由……仿佛近在眼前。可却又好像离她很远。“娘,我们何时才能逃离这里……”苦涩的笑了一下,朝阳撑着身体慢慢坐了起来。但愿,她能撑到离开的那一天。……奉天皇宫。萧君泽冷着脸从宫中出来,一路与木怀臣同行,两人却一句话都不说。萧君泽很恼火,他与木怀臣从小一起长大,从未有过间隙,如今却因为一个女人!木怀臣似乎是对萧君泽有怨言,不愿意与他说话。他怕自己忍不住动手,又怕自己忍不住埋怨是朝阳救了他。木怀臣在生萧君泽的气,并不完全是因为朝阳,还因为慕容灵的事情。萧君泽秘密将慕容灵从皇宫带出藏在后院!这简直就是胆大妄为匪夷所思不顾后果!那慕容灵到底是什么天仙,值得他萧君泽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旦追随萧君泽的臣子知道了这件事,会寒了多少人的心!叛逆之臣女,又是后宫嫔妃!万一身份被拆穿,死的可不仅仅是她一个慕容灵一个!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木怀臣,你要和本王闹到什么时候?”
倒是萧君泽先忍不住开了口。“一个女人而已,就算她是木景炎的遗孤,她母亲也害死了木景炎,你何必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与我翻脸!”
木怀臣走着的脚步慢慢僵住,用力握紧双手。“王爷,朝阳可曾对不起你?”
萧君泽蹙眉。还没有。“那她是个怎样的女人?是我木家对不起她在先,是木家为了逃避一直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就算白狸与叔父之间有什么恩怨,可朝阳是无辜的。”
木怀臣只是愧疚,替木家感到愧对木景炎。木家吃着皇粮,享受着爵位,这都是木景炎在战场上拼来的。他们木家理所应当的活着,还要指责木景炎的冲动,为了一个女人……差点搭上全家族。他们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木景炎用命换来的,却将他的女儿扔在避暑山庄这么多年未曾过问。“行!我说不过你,本王对她差吗?王妃掌印已经给了她,要什么给什么,还想让我怎样?”
萧君泽也有些恼了。“是你们木家对不起朝阳,可不是我萧君泽!”
“王爷……善待她,至少她对你还有利。”
木怀臣叹了口气,最对不起朝阳的,是你萧君泽。可朝阳有自己的想法,既然朝阳开口恳求,他便不必多说。“本王知道了!”
萧君泽赌气,快步离开皇宫,不与木怀臣同行。木怀臣看着偶尔孩子气的萧君泽,叹了口气。他与萧君泽从小一起长大,他了解萧君泽,若是不是因为萧君泽心善,值得他辅佐,他又何必生这些闲气。“王爷,奉天如今内忧外乱,陛下今日急召入宫就是因为大虞的使臣团突然要在这个时候朝拜,这很明显是为了看奉天笑话来的。”
木怀臣也不与萧君泽一般见识了,快步上前,追上萧君泽。“大虞自从新帝登基到现在,一直都在快速发展兵力,扩张国土,屡次滋扰我奉天边关百姓。突然要派使臣来朝见,自然是听说了什么。”
木怀臣担心那大虞的新帝不怀好意。听说这大虞的新帝是个有手段的,心狠手辣雷厉风行,他早些年在奉天做人质,后来失踪。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在了奉天,没想到前几年突然回到大虞,控制病危的大虞先帝,挟天子令诸侯,一步步将大虞的权势紧紧握在手中。短短一年的时间,削藩定乱,内安朝堂,外扩疆土,堪称大虞千古一帝。奉天若不是感受到了大虞带来的危机感,隆帝又怎么可能强撑着身体未雨绸缪,在死前就要彻底解决奉天的内乱。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盘棋局,棋局的背后还有棋局,阴谋的背后是更大的阴谋。“大虞的皇帝叫什么?”
萧君泽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帝辛。”
木怀臣不知道萧君泽问这做什么。“乳名。”
萧君泽蹙眉。“胤承。”
木怀臣思索了片刻,再次开口。“这名字还是当年他在宫中做人质的时候告知我的,因为我对他好过,所以他只告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