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了大早,双手依旧有些使不上劲,尤其是右手,洗澡都不方便了。拿起牙刷都不停的颤抖,看来必须要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去瞧瞧了。
艰难的换上袍子,勉强用左手抱着书本出了门。格雅乖巧的跟在我的身后,嘴里叼着要给洛丽丝夫人的一袋小鱼饼,昂首阔步的走着。刚一出公共休息室,就看见罗伯茨和里德斯急急忙忙的从走廊跑了过来,比亚诺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
罗伯茨大叫着,“米歇尔···不好了···沙漏···沙漏出问题了!”
“你说什么?”我疑惑的问。
“你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里德斯接过我的书本,低声的说。
“对,我们一起去看。”罗伯茨叫着,拉着我的手跑了起来。
到达记录学院杯比分的沙漏时,那里挤满了窃窃私语的人。他们看见我,都自动让开了一条道,方便我走得更近一些。怀特陪在露西的身边,露西正在斯莱特林沙漏前低低的哭泣着。沙漏上方呈现出怪异的数字,红色的500分就那样刺眼的闪烁着。
“去年···我们丢掉300分时···它···它是橙色的···可是···可是现在···却是红色的500。”露西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抬起脑袋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泪水,“米歇尔···我们该怎么办呀?”她绝望的哭泣着,扑到我的怀里。“露西,没事的,我一定会将它努力挣回来,相信我!”我抬起酸涨不堪的手,微微的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安慰道。怀特神情严肃的看着我,但是没有说一句话。
我们带着依旧还在抹眼泪的露西,离开了那诡异的沙漏,向礼堂走去。路上遇见的学生都在谈论着那怪异的500,看见我们走了过来,都将脸撇到了一边,假装是在谈论天气。原本热闹的礼堂也在我们走进时,一下子安静了。胆小的就假装低头吃碗里的早餐,胆大的就盯着我们猛瞧。
刚一坐定,一个斯莱特林的低年级男孩就问:“你就是米歇尔·贝克特吗?”
我抬眼看着他,男孩微微有些激动的说:“你在列车上使的招术,太帅了!可以教我吗?”
“弗立。”怀特厉声叫了一句。男孩立刻瘪起嘴巴,不说了,但是眼睛还是不时的瞟过来。
“分数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比亚诺疑惑的问。斯莱特林餐桌上大部分人都看了过来,似乎都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这就是斯内普认为的,我能接受的惩罚吧!”我说着抬头看向主席台,斯内普也正好看过来,眼里戏谑的神色毫不掩饰。我却对他露出了十分开心的笑容,他顿时黑了脸,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反正已经闹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也不怕他来点更狠的了。
当我看向正在喂格雅的弗立维教授时,他旁边那位完全陌生的中年男子,正用他那一双锐利而深邃鹰眼,直勾勾的盯着我,这让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看来不是只省油的灯。
“米歇尔,今年的学院杯,你有把握吗?”怀特神情严肃的问。
“我尽量吧!”我说着拿起勺子吃着碗里的麦片。
“你的手怎么了?”露西已经平静了心情,看见我又左手拿着勺子,就好奇的问。
“没什么,应该是晚上睡姿不太好,所以早上起来就有点用不上力气。没什么要紧的,很快就会没事了。快吃吧!别耽误上课。”我笑着说,不希望有太多人注意到。
怀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的手,正准备说话时,然听见头顶上乱哄哄的。上百只猫头鹰拥了进来,在礼堂中盘旋,把信和包裹丢到正在交谈的人群中。一只我从没见过的斑点猫头鹰,将镶有金边的紫色信封丢在了我的面前,上面写着‘米歇尔·贝克特收’。我疑惑的将信封拿在手里刚要拆开,礼堂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喊。我们都侧过身子去看,原来是葛莱芬多的餐桌乱了起来。
铂西和伍德手忙脚乱的在餐桌上翻找着什么,“掉哪去了?”铂西急切的问着。散开的人群中,有一个女生捂住耳朵,喊道“在那里,在南瓜饼底下。”
“找到了。”伍德高兴的将油腻腻的红色信封,从一堆散落的南瓜饼底下翻找了出来。“你快将它打开呀!没时间了!”女生依旧捂住耳朵,冲呆愣的铂西叫喊着。
“哼,看来他收到了一封吼叫信呀!”怀特冷笑着。
“他活该。”罗伯茨气愤的说。
“你最好打开它,铂西。”铂西的大哥比尔,坐在一边不紧不慢的说着,似乎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不!”铂西抢过伍德手里的已经开始四角冒烟的信封,拼命的往礼堂外冲去。可是那尖利的叫喊声依旧传了进来,“···你怎么敢那么干?如果不是你被击中了,他们一定会开除你。长这么大,难道我们就只教会你鲁莽行事吗?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全礼堂的人都伸长脖子往礼堂门外瞧,但是看不见铂西的影子,只有那高亢的女声还在吼叫。“收到麦格教授的信,你爸爸气愤极了。平时瞧你挺聪明的,没想到你做出这样没头脑的事,你居然敢对自己的同学举起魔杖…”
听到这里,罗伯茨再次气愤的嘀咕了一句,“哼,活该!”
“…太让我失望了,幸好报纸上没有发表任何这方面的事情,不然,你爸爸在单位该怎么做人呀!你要是再这样冲动鲁莽,我们马上把你领回来!”
吼叫声停止了,却不见铂西走进来。“哼,幸亏他还知道躲开。”罗伯茨十分不屑的说着。我叹了口气,低下头拆开了那个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信封。内容不长,‘我亲爱的好孩子,谢谢你为罗伯茨做的一切,邓布利多和罗伯茨来信将整件事情告诉了我们。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你是我们一家子的恩人,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无条件为你提供帮助。’
我将信重新折好,塞进了信封。罗伯茨好奇的问,“谁给你写的信?”
“秘密。”我微微一笑,将信封夹在了书里。怀特将昨天忘给我的课程表递给了我,低声说:“如果手还不舒服的话,就别勉强,我们不差这一次机会。”
“我知道拿捏尺度的。”我笑了笑表示没有问题。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在弗立维教授的讲解过后,我拿魔杖的右手还是微微有些发抖。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改用左手拿魔杖,应该没有什么偏差吧!
“速速缩小”我毫不犹豫的挥动着魔杖,面前原本用来施咒用的茶杯突然消失了。“米歇尔,你应该用你惯用的右手施咒,魔杖也会有不适应的时候。”弗立维教授好心的告诫着,放下新的茶杯走开了。我实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魔法失灵吗?可是杯子去哪了?
我在魔咒课上还是挣回了5分,也不枉费我辛辛苦苦施了一次咒,但是那只消失的杯子,实在让我如鲠在喉。午餐时,格雅似乎胃口不太好,什么也不愿意吃,只是趴在一边睡觉。午餐过后,我去了医务室一趟,找庞弗雷夫人要了一些治疗肌肉拉伤的药剂。涂抹一些在手臂上,顿时就感觉舒服多了,手也能稳稳的拿住魔杖,并且运动自如。
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实在是个噩梦,我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他了。整节课下来,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据我所知,你这样挥舞魔杖的方法和巨怪那棒子没什么区别,这样让你看起来又蠢又笨。”“据我所知,你反应的速度和乌龟一样快,这样你就可以在第一时间被敌人卸掉胳膊了。”“据我所知,你如果在将手举高一点就可以当麻瓜的标志性建筑物了···”“据我所知····”似乎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拿来做比喻的。就连我最敏捷的反应速度,也被他指摘为“你的速度和蝴蝶飞舞时没有差别,华丽但欠缺一丝狠劲。”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铂西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脸色涨得绯红。
萨夫教授虽然语气高傲得让人感到厌恶,但是他的身手确实不错。在他同时躲避三个人不同方位的攻击时,大家还是毫不吝啬的鼓起掌来。可惜他没有指派我也上去与他对战,不然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