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浮游见她默然垂泪,心里一滞,脸色煞白,钟靡初真的放在心里,记到如今。
心疼难当。
她抚摸她的脸颊,“不会忘了,再也不会忘了。”
钟靡初抬起眼睛来,泫然欲泣貌。顾浮游心里猛地一悸,她忽然明白了上次在灵洞中,钟靡初看着她时,是怎样一个心情。
钟靡初,更柔软,更堪怜。许是平时强大,坚不可摧,才让此时此刻的模样更俘获人心。
顾浮游被分作了两半,一半怜惜,愿意用最轻柔的语气,最温柔的态度来抚平她心里的伤痛,给她温暖,一半邪肆,愿她落泪,愿她柔软羸弱,望看她更凌乱更脆弱之姿。
顾浮游贴过去,稳住钟靡初嘴角边的泪痕,一路吻上去,吻到钟靡初眼睛。
钟靡初终于开了口,低哑的,“阿蛮。”
两人目光相触,情难自禁,吻在一处。
顾浮游扶住钟靡初脑袋,拇指不小心刮过她的耳朵,钟靡初一颤,张了嘴,更深入,更温热,更是情到浓时,爱怜发酵。
两人倒在地上。顾浮游右手与她相扣,抵在上方。顾浮游撑起身来,俯望她,看着那双金眸,仿佛置身夏日山涧溪流中,隔着那清澈的水流,望着这一双眼睛,漾漾水波,是荡漾的心水。
顾浮游道:“陛下……”有没有人说过你哭起来好看,让人心疼,但是美,动人心魄。
“有没有人这样对过你?”
她自灵洞一事后想过,钟靡初位高权重,修为逆天,灵秀丽容,该有多少人想要这王夫的位置,即便钟靡初清心,不叫欲望盖过理智,但拦不住别的人欲望膨胀,想破了天,想要她。
不说别人,换做她,她也会想要下点药,将人拐到床上去。
这么多年,钟靡初或有一两个看得顺眼的收了,也是龙之常情。
“不曾。”
两个字,心痒难耐。
顾浮游拇指摩挲钟靡初下唇,将她嘴唇轻轻扳开,俯身吻了下去。
室内温香馥郁,那香雾似又氤氲起来,叫人迷醉。
朦朦胧胧之间,钟靡初仿佛嗅到以前那股味道,香甜的,引人食欲。一切似真似幻,身体轻盈,飘飘然,唯有感情是重的,那些执着,沉痛,惧怕,欢乐,爱,憾,都黏黏搭搭集在一起,成了无边无涯的欲念。
屋内如四季轮换,似春日娇花含苞,馥郁之中绽蕊,似夏日热血沸腾,烈火焚身,都是激烈的,淌着汗,似秋日硕果饱满,鲜嫩多汁,似冬日银雪覆地,红梅花落。
天已成蟹壳青,湿气凝露,晶莹的露水垂在低首的玉兰花尾端,将落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