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外的人们讨论声此起彼伏。
“这一来便有冤情,果真是圣上明察,莫不是汴京六月飞雪,得知民间有冤情,这才惊动了圣上。”
“老兄,如今春雪刚化,哪里来的六月,你梦游了吧哈哈。”
“。。。。”
县衙内。
儋州知府苏微稍微定了定神。
他毕竟是在官场浪迹这么多年的人精,做到知府这个位置的人哪能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
贺弘启才刚来没多久,这冤情就送上门了。
前脚刚来,后脚就跟上了。
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
这一唱一和,恐怕早就已经通过气了。
他朝县衙门口望去去,只见乌压压地跪倒了一片,从人数上看上去大约有数百人。
如此短的时间里能集结这么一批人,看来这个贺弘启有点本事,果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选。
苏微看了看堂上的贺弘启,眼神中本就难以察觉的轻视彻底消失了。
转头一想,皇帝怎么会派个水货下来呢。
此前他听闻当今圣上派下来钦差,确实给他来了一记突袭。
想着莫非是为了小梁山银矿贪污一事来的?
马不停蹄地赶到梁山城县衙,这才知道是陈年勾结曹远满,克扣抚金一事闹得太凶,让他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此事他略有耳闻,作为知府他本来是要管管,但曹远满毕竟是他在小梁山银矿的白手套,帮他做了不少脏事,两人同坐一条船,自然不可能为民伸张。
但以防万一,他还是派人去了小梁山银矿,打算先拿了银矿的仓库和账房,把账本拿到自己手上。
现在想想,想必派出去的人已经快到了。
另外一头,曹远满一听来人是梁云水,告的是陈年与他勾结,欺压良民,克扣抚金。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免不了一阵心惊。
还没等贺弘启传唤,曹远满便不顾自己的仪态,急着想要上前辩解。
曹远满拱了拱手,说道:“贺大人,此等刁民。。。。”
贺弘启富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曹远满这才知道自己越界了,吓得连忙退下了。
有冤不传人上堂,还想着捂嘴。
曹远满是平日里在梁山县城嚣张惯了,一时间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面前的可是天子钦差。
他算哪根葱,现在就是被告人一个。
贺弘启警告了一番,见曹远满乖乖地站着,他对着旁边的侍卫说了一句:“传梁云水上堂!”
衙役们一听上堂二字,立马从恍惚中醒过来,后知后觉地捶着手中的棍子,大喊一声。
“传梁云水上堂!”
“威武——!”
喊声传到县衙外,梁云水听到喊声,放下手中鼓槌,用手摸了摸胸前的东西,确认东西还在,这才大步流星地进县衙去了。
“草民叩见贺大人。”
梁云水装作第一次见过贺弘启的样子,给贺弘启行了一礼,然后便开始表演。
“小梁山银矿管事陈年等人,勾结梁山县知县,梁山县县丞,梁山县主簿,梁山县县衙所有官员,克扣抚金,欺压良民,强抢民女,梁山百姓无不苦其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