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执意将肖筱留在尹家,那么肖筱就是他的责任。”反正这女人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不如就将她交给尹椁,也省得尹椁整天闲着没事做,四处乱跑。
将肖筱留在尹家,让她进入尹盟工作的目的无非是让尹椁回尹家,而如果尹椁以为所谓的回尹家就只是将自己的行李搬回尹家,然后偶尔回去住一晚,那他就错了。
自从一年前尹椁搬离尹家之后,整天花天酒地的,尹绍怕父亲意外惨死的悲剧再次发生,于是想方设法要将这日益荒唐的么弟带回尹家就近看管,但是一直没有成功。
而尹椁什么事情也不上心,却偏偏从没放弃过找肖筱,因此当再次找到肖筱的时候,他就动了心思,有意利用肖筱来牵制尹椁。
因此他和尹椁达成的协议:尹椁搬回尹家大宅,在尹老太太有生之年都不得搬离,而他替尹椁留住肖筱。
虽然尹绍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但是从刚刚的情形看来,米宣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难得多嘴问了一句:“我知道您会收留肖小姐四年是为了三少,但是您对肖小姐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看法吗?”
“你觉得我该有什么看法吗?”尹绍反问,他不喜欢别人的质疑,尤其是在对于肖筱这事上。
虽然尹绍的语气平淡如故,但是跟随他多年的米宣知道自己撞枪口了,马上低头认出:“是我逾越了。”
“下去吧,不要再有下次了。”米宣是他的得力助手更是他的好友,因此这事尹绍也没大动干戈地追究。
米宣暗中松了一口气,马上离开,不过离开之前却向病房中投去了别有深意的一眼:若真的没什么何必怕别人的质疑,只是关己则乱,尹绍显然也没有发现这一点,看来像杂草一样卑微的肖筱一样容不得人小窥。
米宣离开后,尹绍进入病房,正在打点滴的肖筱一见到他,有些不自觉地抖动身体,连声音都变成了高八度:“总裁,谢谢您送我来医院,我没事了,您先回去吧,我打完点滴之后自己会回公司。”
胃痛缓过劲来了,面对着尹绍的精神压力又开始发作了,若是往常她还能勉强维持不让自己失态,可是病痛让她没有多余的心力顾及其他。
她在发抖,她脸是白的,唇也是白的,失去血色的唇轻颤着,上头有着被她自个儿咬出来的齿印。“你怕我?”尹绍指出让他不悦的事实。
“不是怕,是敬畏……”肖筱很想强辩,却压不住因惊恐而狂跳的心。
“敬畏?敬畏得让你全身发抖?”
他知道自己的气场强,容易造成别人的压迫感,但是她的紧张是却不是因为他的气势,而是她真的怕他。
问题是他做了什么让她怕他?
一年前他故意骗婚也没让她怕他,还发狠扇他一巴掌,为什么现在才来怕他?
该不会是怕他又拿医疗费来对付她吧?
如果是这样,她大可以放心,他不会同她计较这点小钱的。
“痛。”肖筱无从解释,只能将自己的异常行为推给病痛。
“看着我。”他说。
她不能说谎,因为每次她一说谎,她的眼睛就会出卖她。
敢情他大爷是打算对一个病人进行严刑逼供?肖筱一僵,遵命照做,虽然她极力镇定,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写满了惶恐。
尹绍拧眉:“早上的勇气哪去了?”
“总裁,这事我真的可以解释,我真的不知道是您。”肖筱急忙解释。“因为之前接过太多骚扰电话了,加上时间也不是上班时间,我真的以为是别人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