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风长剑一挥便冲了上去,她早就好奇雁荡刀是怎样的刀法,竟留在刻薄的陆丘姑姑身边那么久。
季江河脚步不动,提刀“铛铛”几声挡下了陆知风几次进攻。陆知风动作极快,若是没有武功根底的恐怕已经看不清她的动作,可季江河风雨不动安如山,一次次轻而易举的挡了下来。
季江河心说:不过是个花架子。
他长刀一挥扫向陆知风小腿,陆知风乘势跃起踏上他的刀背,借着季江河的力气腾空而起,陆知风如鸟儿一般张开双臂,剑高高举起。
季江河推测她是要砍下来,便等着她的动作,谁知那把剑只是她手中的摆设,她猛踹下来,季江河措不及防拿刀背地方,一股不该属于这个年纪少女的力气轰然爆裂开来,季江河竟然站不稳后退了几步,待他定睛,陆知风飘然落了下来。
这个轻功,精妙绝伦。季江河不禁慨叹,但也激发了他的斗志,多少年了他再没见过这等轻妙身姿。
上一次,还是丹青素手青荧没死的时候。
季江河终于使出了看家本领,雁荡刀。陆知风几次闪身躲过,深觉这刀虽快不狠,但始终像一座大山一般压着她。
陆知风想着故技重施,飞到空中给他一脚,在踏上他刀面的时候,刀突然翻转,陆知风掉了下去,在落地的时候又堪堪躲过一刀。
陆知风几次想离季江河远一点,有足够的空间才能发挥轻功的优势,却被季江河逼的无法动弹,像扣在碗里的蟋蟀,退路皆断。
不行,精力与体力都会跟不上的,陆知风想着,决定豪赌一把,向一个方向不管不顾的跑!
刀破风声呼啸而来,陆知风暗叫:完了!
只听见“啪!”的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随后季江河的刀被打飞出去,摔在了甲板上。
甲板上的人都傻了,不知何时那个红衣男子已经站在了陆知风身边,他衣衫飘飞,地上是瓷器的粉末。
“丫头,多惊险啊,”殷绍朝坐在地上的陆知风伸出了手,道,“你背上的伤还没好完,即便他用的是刀背,也不行。”
他用茶杯打飞了季江河的刀!
陆知风在震惊中久久缓不过神来,瞪大眼睛看着殷绍。
他倒是云淡风轻的勾起了嘴角,问:“看什么呢,看不够了?”
陆知风咽了口吐沫,要是平时她早骂人了,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拉住了他的手,站了起来。殷绍撩了撩被风吹乱了的黑发,看着季江河,他眼神慵懒,可那眼眸中更有无可反驳、君临天下般的威严,道:“我为何要帮个无名小卒提刀呢?不过是直说怕你失脸面,便找了个托词,哪知道你脸面都不要了。”他说着还略显嘲弄的笑了。
无名小卒,季江河与他师弟季燃堂以雁荡刀名誉天下,有怎样的人能轻飘的抛出一句“无名小卒”?
季江河艰难的挤出几个字,问:“你是……?”
殷绍笑着说:“师从洛海棠。”
一时间,众人哗然。
洛海棠英雄榜第一名,刀法无人能敌,只是自从空桑被屠尽后便匿迹于江湖,没有人知道这个江湖神话、绝代刀客到底是死是活,有没有传人。陆知风听了腿一软差点没摔在地上,她猜测过殷绍的身份,猜测他武功高强,可没想到他是凌驾陆丘姑姑、之竹叔叔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