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绕是符飒再是心急,也还是被耿漳和孩子们拦着无法下地。
好在六悦旅栈的经营如今已走向平稳发展顺当。
尽管屈锦每日会在来探望她时,同她分享一下当日六悦旅栈的经营情况以及一些重要日常,符飒还是无法做到如几人安排的那般“万事不管,安心养伤”。
右臂不能持笔,她便由学文代笔,写了封书信。
几日后,收到她书信的胡胜胡掌柜赶到了云城。
因此前胡胜曾来过云城与符飒商议糖坊事宜,没费太多曲折,胡胜便找到了及第街,符飒的家。
见到符飒的模样,胡胜忍不住惊叫起来。
“不过月余未见,你怎会受了这样重的伤?”
符飒苦笑着,道:“胡大哥无须担忧,这伤看着吓人,其实不碍事的。”
一旁的耿漳目不斜视,心中却暗暗腹诽起来。
倒是不碍事,险些就把命丢了。
寒暄了一阵之后,二人便将话题聊到了正事上。
当听闻符飒已将田员外下年的地全部租下,并与仙坪村村民皆签订了改种甘蔗的契约之后,除了震惊之外,还有由衷的钦佩与叹服。
“按理此事本该也有我参与其中的,却都交给了你一人,我这心里实在是有愧。此次你所受之伤,怎么说也是与糖坊的扩张有关,毕竟修路之事事关甘蔗运输,绝不仅仅是仙坪村人的利益。”
说着,胡胜起身自衣袖中拿出一叠银票来,递给耿漳。
“虽说与村民商磋之事由于种种顾忌我未能参与,这修路的花销我总该负担一部分,这些,就当是我出的一份力。”
符飒连连摇头,“当初胡大哥能豪气云干地将糖坊让出一份与我,这份慷慨与豪爽符飒铭记在心,如今不过是尽份力罢了,又怎能再与你算这笔账来?”
“这不行,一码归一码,当初说好的事,同担风险共享收益,这风险不能全让你担了。”
两人退让一番,胡胜见符飒仍要推拒,便假装起身要告辞,符飒这才叫住了胡胜道:“如此我便不与胡大哥客气了,只是如今我们要将糖坊做大,正是需要用到银两的时候,这些就当做是我投进糖坊的,将来等一切步入正途有了收益了,再给我也不晚,你说呢?”
胡胜站住,思索一番,终于点了点头,自耿漳手中接过了银票,再次坐了下来。
“此次请胡大哥前来,是想与你商议糖坊选址之事。”
此前二人已就将糖坊迁移至云城达成了共识。
胡胜没想过,自己那一间小小的作坊,竟有一日能开到云城去。
云城地处两国边境,交通便利,营商环境不可谓不好,只是正因环境优越,竞争也就格外地激烈。
单单只在城南一带,便有两家制糖作坊,整个云城算起来,怕是要有个家一定规模的制糖作坊了。对于如何能在一众糖坊中脱颖而出,胡胜不免疑虑重重。
当时符飒给出的回答是这样的。
“我调查过,云城这些作坊大多是近几年兴建而起,而胡大哥在制糖方面已有十数年经验,此为优势之一;其二便是我们掌握了原料供应的主动权,我们只需将上下游紧密相连,便能形成规模化的产业,云城目前尚无作坊有此先例,多数作坊仍是依靠孜城的蔗源,在原料供应方面极为被动,我们只需自给自足,便已是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