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手中的短剑,神情阴鸷:“既然来了,那就正好一起送父皇上路吧。”
却有一箭破空而来,正好钉在贺婧脚边几寸之内。
蒲玉终于带着众士兵冲进了营帐:“黑鸦骑救驾来迟!”
确实来的迟,贺婧心中这样想。
她目光一厉,这一次不再保留,一剑即将落下。
噗嗤。
血液喷溅。
却不是从皇帝的脖颈。
即便是皇帝都神色有些恍惚,他脸上还是女儿的血,这才抬眼望去——
贺婧被身后之人一击毙命,一截冰冷的剑刃贯穿她的心口。
贺婧瞬间咳出一口鲜血,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她依旧不甘心,也不后悔。
贺钰抽回手中的剑,表情十分冷静:“儿臣——”
“救驾来迟。”
他扶起皇帝,缓缓对已经惊呆了的蒲玉一行人宣布:
“罪女贺婧,已诛伏。”
……
已经躺在床上的云无恙喝了一口十分苦的药,想起前些天的乱动依旧心悸:“我原来还拿大皇子当一个可以忽略的对手,没想到直到今日,才像真正认识了他。”
柳消闲坐在床边,手里握着一本卷起来的书册,看着云无恙喝完药,他将蜜饯放在了她手心。
“那日若不杀贺婧,他便会被当成乱党诛杀,而他刺了那一剑救驾有功,射猎场叛乱的事便与他彻底无关了。”
云无恙想起贺婧,抿了抿唇:“贺婧……”
她其实理解她,左右不过为自己博一个前程罢了,又谈得上谁对谁错呢?
只是她一死,大皇子和这场叛乱究竟有没有关系,也就无人可知了。
床旁的桌子上烛火跃动,柳消闲将一张写满了的纸递进去。
火焰漫卷,不多时就把那张纸吞没了。
柳消闲的声音和躁动的火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平静如常的道:
“不管多么厉害,该夺的,该讨的,都要与他清算。”
他回眸,看向云无恙肩膀的包扎。
云无恙同样在看他,突然语出惊人:“你和从前一样。”
柳消闲以为她能说出什么很深情的话来,却只听得云无恙认真的说了一句:
“和从前一样长的让我很爽。”
柳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