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生物钟睁开眼的宿意崇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后,第一个自心里生出的念头就是后悔——我他娘的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地给睡着了!
昨天幻想了那么多全部付诸于流水。
当然这问题也不能真说宿总体虚。
毕竟连着熬了几个通宵处理工作,又经历了一下午的绑架事故和受伤缝针等,养尊处优的宿小少爷要是还能提枪上阵,金戈不倒,那也未必太勇猛了些。
带了些追悔莫及,宿意崇在床上翻了个身,毕竟没指望自己睡后迟冬还会留下来,一时也懒得起床,索性躺着将昨天消失一下午未能处理的信息挨个回复。
就在专心致志地与助理商议计划方向时,卧室的门猝不及防被推开,吓了宿意崇一跳。
“你醒了?”迟冬推开门问道。
“!”宿意崇半倚在床头,浴袍早松散的不像样了,胸口敞了一片,白花花的在清晨的阳光下十分耀眼。
“……”迟冬保持推门的姿势愣了半秒,然后默默退出去还带上了门。
直到这会,宿意崇还是没反应过来家里还有一个人的事实。
然后迟冬又把门推开,只是这会有了防备,视线躲闪着,盯着床脚,不去正面看宿意崇:“早饭做好了,我听见声音以为你醒了……我就过来和你说一声……你收拾一下……吃早饭吧……”
门再度被关上。
“宿总……宿总?”语音那边的助理又一次地没有得到回应,开始询问什么情况,“宿总,咱这个计划怎么……”
“你看着办,我有事先挂了。”不由分说地挂断了语音,徒留冤种助理在电话那端凌乱,宿意崇从床上一个翻身,利索爬起来,颠颠就出了房间下了楼。
那叫一个喜不胜收,欢喜愉悦。
下了楼正对着就是开放式的厨房,迟冬裹着围裙正把手中的盘子放在吧台上。
“做了什么?”热气腾腾的烟火气息无知觉装点了原本冷清的房间,宿意崇扶着胳膊靠近过去。
“山药粥,冰箱里有速冻烧麦和包子,我热了一些,炒了个菜心……”迟冬解下围裙说道。
“山药能熬粥?”宿意崇对冰箱里的东西没概念,注意力只在碗里,拿着勺子搅了搅,细腻绵密的浓粥带着不知名的芳香味道,让宿意崇口水都溢了出来。
“洗脸。”毫不留情从宿意崇手里拿走勺子,迟冬说道。
……
温热的人间食物最会带个人莫大的享受,但相比宿意崇的享受,迟冬则像是重压在心头般,面容带着总是严肃漠然。
早饭没用多长时间,迟冬收拾了碗筷,宿意崇提醒道:“东西你放在池子里就行,一会会有家政过来收拾……你得过来帮我……”
宿意崇的后半句消失了,迟冬疑惑地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宿意崇以一个扭曲地姿势把自己困在了衬衫里。
胳膊受伤,加单手操作,宿意崇站在衣帽间门口,满脸是无奈:“救命。”
迟冬解救了他,半个小时后,收拾齐整的二人坐在了车里。
“你们上班打卡吗?会不会因为我迟到啊?”宿意崇没话找话。
迟冬没理他,在等红绿灯的空当打开了手机,拨通了电话,宿意崇看了一眼——又是林哥。
“喂?”电话被接通,那边的男人慵懒的声音响起来,明显是还没睡醒的样子。
“林哥,我今天稍晚点过去,徐丰茂的单子我让小李去办了,我这两天估计顾不上……”
“嗯……”林生岁应了一声,咂了咂嘴含糊道,“单子按003的量……不能再低了……低了,上边那过不去……”
“我知道……您昨晚是又喝酒了?”迟冬答应完又反问了一句。
“嘿嘿……”林生岁乐呵了一声,“工作。”
“你……”
“你和你们林哥关系真好啊……和亲兄弟一样……”坐在边上被无视成空气的宿意崇终于见缝插针开了口,语气酸的比早上沾烧麦的醋还要够劲。
迟冬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宿意崇会开口,而那边电话里的呼吸声也明显一滞,然后一阵杂音过后,是林生岁佯装出清醒的声音:“诶呦!宿少!您也在啊!您这是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了?您话事嘛!”
迟冬皱着眉瞥了宿意崇一眼,后者不以为意地接林生岁的话茬:“差不多吧,我这不是……”
迟冬单手取过手机:“林哥,就这吧,我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