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身影忙忙碌碌,没有一丝动静能隔着门板传出来,外面的气氛却是紧张到极点,紧张到每个人盯着玻璃门眼睛都不敢轻易眨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主治医生打开房门,他们疲惫的眼睛才放松眨了一下。
每个人都张了张嘴,却不敢发出声音,眼巴巴地望着医生,很期盼好的结局,却也更恐惧坏的消息,以至于,他们不敢问医生里面的情况到底怎么了。
医生好久没从病人家属脸上看到这么强烈的担忧和关怀,绷紧的脸庞松了一下,沉出一口气,缓缓说道:“恭喜,他们扛过来了。”
“太好了。”年老爷和年老夫人的手欣喜地握在一起。
“老公,你听到了吗?”颜诺忍不住转身抱住傅商北,本来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掉了下来,低头,在男人的西装上蹭了蹭,嘴巴咧得像只快乐的小狗。
“听到了。”傅商北沙哑着嗓音,唇角的笑意很深很深,弯腰回抱着颜诺。
医生看着这两对年龄层不一样、拥抱在一起的夫妻,会心一笑,没有打扰他们,从一侧绕道走开了,人走出来,就不能再这样进去病房,免得带来了细菌进去。
傅商北也不再逗留在门口,带颜诺和两位老人家离开,坐下来休息时,状似随意地问年老爷:“年羽雪这两天怎样?”
“羽雪啊,我已经一天没见过她了,她昨晚没回家。”年老爷以为傅商北在怀疑年羽雪和傅商杰是一伙的,心里头顿时有些紧张。
“她没告诉你们她去了哪里吗?”傅商北继续问。
“唉,孙女长大了,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不好意思再干涉,她大着肚子能去哪里呀,估计是傅商杰死了,堂姐和堂姐夫又在医院里,她不想触景生情,跑到别的房子里住了。你找她,有事啊?”
“没事。”傅商北按下不表。
颜诺看了眼男人,见他没有要告诉二老年羽雪失踪的事的打算,默默地支持着他。
医生说年洛尘和年清漪度过了最重要的关卡,很有可能在今天会苏醒,这对四人来说又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于是,他们都决定,继续留守医院,等年洛尘和年清漪醒来。
……
此时,京海北城的郊外,坐落在森林里的宋家庄园
年羽雪被男人扣着双手从车里带下来,走进富丽堂皇的别墅。
“你们怎么回来京海了?”看到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喝茶的傅正鹏和张平玲,年羽雪惊恐地睁大双眼。
“哼,不回来怎么知道你害死了我儿子?”傅正鹏直接把手里的茶杯砸向年羽雪,年羽雪被那个男人控制着,没机会躲开,被砸到了额头,须臾,她就闻到了血腥的味道,鲜血从额头的伤口汩汩而流,她惊恐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说!是不是你指使我儿子绑架你家那两个老不死?”傅正鹏箭步冲到年羽雪面前,凶狠抓住年羽雪的头发,双眼布满猩红的血丝,这两天,他伤心得头发都白了,他唯一的儿子,居然就这样在车祸死去,还没来得及继承傅家,就这么英年早逝了,傅正鹏感觉自己的心也快要死了。
“不是我,是他自己嫉妒傅商北,才会绑架我堂姑婆的,因为傅商北的老婆其实是我堂姑婆的外孙女,他怕傅商北娶了我堂姑婆的外孙女本事更大,他争不过,才会绑架我堂姑婆,我劝过他,他不听!我一个孕妇,能怎么办,我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年羽雪战战兢兢地观察着傅正鹏的表情变化,说道。
要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傅正鹏早就不会对她手下留情了。这会儿听到这话,傅正鹏才松手,放她一马:“给我留在这里,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我的孩子,我自然会好好保护。但是你们,回来这里,被傅商北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年羽雪咬牙切齿道,他们也不看看自己有多招傅商北恨。
谁料,这话是一点也没震慑到夫妻俩,两人脸上甚至浮现讥诮的冷笑,似乎,他们并不惧怕傅商北了。
年羽雪疑惑,他们是疯了吗?还是说,有了新的靠山?
对了,这座庄园……按照傅正鹏和张平玲的经济能力,是不可能拥有这样一座私人庄园的。
看着年羽雪,张平玲笑容骄傲:“你以为我现在还怕傅商北那个小兔崽子?我义父为我们筹谋了这么久,岂是傅商北能摧毁的?”
“你义父是谁?”年羽雪想不出来在京海有谁敢和傅家作对。
“这座山,这片森林,是属于宋家的,你说,我的靠山是谁?”张平玲满脸傲慢。
年羽雪羽睫微颤:“是七大世家的宋家……宋家的家主不是一向和傅商北的父亲关系很好么!”
“哼,我义父忽悠一个傻子当朋友,你觉得很难么?”张平玲反问道。
其实,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把她抚养长大的义父并不是外国人,是地地道道的京海人,他的真实身份,是京海世家宋氏的现任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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