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都察笑道:“副都察是兼任而已,税务使的人可不太好惹。还吃不准是什么脾气。我这里提前告知一下各位,免得到时候出意外,又来找我。”
周游忽然问道:“他叫什么?”
陈都察道:“卫衍武。卫副都察。另外,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他顿了顿,接着说:“神都有一批货,水陆两线,都经过永安城,北滨城各个陆路航线……”
谭越嘿然笑道:“要我们几派联手做了这批货么。”
陈都察脸色凝重道:“相反。要你们严厉约束各派部下,不得动这批货一根毫毛。否则……怕是上面要这边人头滚滚落地。”
谭越皱眉问道:“这么横?送往神都的货……难不成是某个王侯贵族的生辰纲?”
陈都察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我只是希望不要出事。”
周游忽然沉声问道:“这批货……应该不止一批吧。准备长期从此路线运货?”
陈都察点头笑道:“正是。不然我也不会兴师动众把你们三人聚在一起了。”
周游笑道:“哦?我还以为诸位是来庆祝我新任掌门呢。”
陈都察笑道:“确实是为了恭贺周掌门而来啊。别人看到在座几人在今晚这么聚在一起,都会这么想。”
他接着呵呵大笑:“我们就是来庆祝的。今晚还说过别的话么?哈哈……”
陈都察两手一拍。门被推开,进来一群莺歌燕语的侍女。
赵泽厌倦的说:“我从永安城赶到北滨城,不是来……”
“不是来谈论女人的。”谭越嘿然接道,“都谈论了半天了……来,见一见活的。你要知道,永安是永安,北滨是北滨,各有千秋。”
说着随意挑了两个女侍,一边骂道:“又没找到!”一边招揽过来。
周游倒是不以为意,随意坐着,任凭一个猫一样的侍女钻过来,心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青衣社要来北滨……难道和这次的怪异之事有关?
那个侍女见周游眉头微皱,就锤了锤周游肩膀,撒娇道:“你有心事么……一点也不专心。”
“他当然不专心,他箱子里还装着女人。他心思都在那里面呢。”谭越在旁边左一口酒,右一口菜的被侍奉着,嘿然说道。
这侍女听了,赶紧低头看那口箱子,果然留意到箱子里流露出来的几片衣衫。
随即假意委屈的翘嘴道:“还真是!一点都不专心!”
周游笑道:“不如你也进去陪他?这样我就能专心了。”
这女侍生气道:“哼,你才进去呢!”
周游厌倦的眯起眼睛,盼望这场酒席能早点结束。
女侍的假意让他大感无趣,无论是假意的撒娇,还是假意的冒犯,都显得浮夸浅薄。
他盯着那口箱子,看着那缕冒出来的衣衫,忽然想起季夫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季夫人所幻化的形象相比,这些女侍的表现,简直像纸做的假花一样。
想到这里,又哑然失笑。对方纵然再怎么妖娆,那也是怪异之物。
自己没被对方最后流露的本来面目给吓坏,这就罢了,居然还能略微有些睹物思人……还不是有点不正常?
周游借机探头到桌前,对着杯里的酒水,眯起眼睛端详自己。
这段时间,由于暴饮暴食,又目睹了许多奇怪残忍的场面,他的面目已经不复那个游手好闲的文弱公子哥形象,而是变得有些莽然。
“不过总体上还算正常。”周游正想着,忽然听到外面一片嘈杂声。
陈督察也听到了,周游注意到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刚才被迎进来时,周游就发现门口有几个便衣侍卫候着。陈督察这等人物在这厢房宴饮,寻常人哪里敢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