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夏花走后,谢爷从大树后走了出去,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消失,方才收回视线。他走向河边,于夏花适才的地方蹲下,伸出双手,冰凉刺骨,望着水中的倒影,无感,甚至有些嫌弃,不知何时,鲜衣怒马的少年不见了。
夏花回铺子后,去夏志安一块儿去买了些佐料,羊肉等,准备带回家琢磨琢磨。
夏家三房:
张氏坐在院门口,见夏志健回来了,颇感意外。
“咋回事?你大哥不让你住?”张氏道。
“不是,路程不远,觉着走走也挺好。”夏志健道。
张氏眼神一闪,“娘不也是心疼你,大冷的天,如若得了风寒咋办?夏天又热,极易中暑……。”
“娘,先吃饭吧。”夏志健打断了张氏的碎碎念。
“对,对,估摸你大嫂已做好了。”张氏笑道。
一进堂屋,夏三爷见夏志健回来了,面色晦暗,莫非是因着银子的事儿?
饭桌上,夏三爷问了几句学堂的事儿,听闻并未出岔子,咋就回来了。
“爹,咱没有向大哥提及食宿一事。”夏志健道。
老两口相视一看,知晓夏志健面浅,于是道:“这事你不管,爹来解决。”
“不用,还是家里自在。”夏志健道。
张氏自是不依,跟着夏钧一块儿用饭,吃食哪是家里可比的,况夏志健正待长个儿。
老两口几三下用完饭,去了夏家大房。
这厢,众人刚好用完饭,老爷子招呼着夏三爷、张氏坐下。
兄弟俩寒暄了几句,夏三爷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引向了夏志健的食宿上。
“今儿风紧,健娃子一路回来脸红扑扑的。”张氏道。
老爷子听闻,颇为心疼,夏天还好,冬天的确不便,尤其是清早。
夏三爷见老爷子神情,忙道:“大哥,要不,让志健和虎子一样,也住铺子?”
老爷子觉着有理,正欲开口,只听夏志安道:“三叔,如今铺子已无多余的屋子。”
老爷子两兄弟皆是一愣,虎子都能住,为何夏志健不行,按理夏志健与夏志安血缘更亲。
“老大,没有整间的不要紧,跟着虎子一间也行。”夏三爷道。
“三叔,若是你早说,志健和虎子一处并无不可,只是你从未支声,侄儿以为你另有打算,因而已应承了三弟妹将剩下的一间单独给虎子住。”夏志安道。
张氏两口子相视一看,本是想着夏志健和夏虎一块儿下学,两人同到铺子,难道还只管夏虎?
“都是一家人,跟赵氏说说,她还能不依?”夏三爷道。
“三叔说的是,都是一家人,可有啥话得放在明面上,藏着掖着,咱如何得知你的打算,这不,倘若今儿阿花身上没有带银子,志健这书怕是读不了的。”夏志安不急不缓道。
“咋的?银子不够?三叔可是事先打听好的。”夏三爷道。
“哦?三叔向何人打听的,咱家可是有两个读书人,三弟妹咋就知晓束脩是十两银子,并非五两。”夏志安道。
老爷子听他语气瞧着温和,却咄咄逼人,不禁皱眉。
张氏脸色极为难堪,夏志安差点就没说出他们向他要银子来着。
“老大,这话说的,咱可是好容易凑齐的,况如今你还差那几两碎银子吗?”夏三爷极力陪着笑脸。
“咱说了,要是三叔你直说,五两银子侄儿负担的起,只是……”夏志安还未说完就被老爷子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