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个一个的面孔都想不起来了。
沈离山觉得自己病了,刚强的帝王之心为什么会为这些小事小情困扰,杀戮人命在自己眼里不应当都是寻常吗?
心是什么时候变得柔软的?
或者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无能?
沈离山侧过脸看着自己手上一道道的粗糙的痕迹在微弱将灭的火光下显得狰狞。
火熄灭了,晦暗不明的晨曦就要来了。
清新的鸟鸣就像是新的一样,这一天是新的,世界就是新的。
没来由,沈离山对新的世界充满了厌倦。
曾经以为穿越过来到一个修仙者的世界无欲无求,挺好。
不愁吃穿不愁战事,无人来敬也无人来扰,况且自己还有这样那样的恶名,好事者就更少了。
甚至有时候躺在被窝里都能笑出来,觉的这是上苍对一个殚精竭虑消除世间纷扰的绝佳赏赐。
原来不是啊。
把人世间绝美的绝对温暖的撕碎了碾平了像垃圾一样倾倒在山谷,那些无辜的纯净灵魂时时刻刻都在问为什么。
沈离山也想问为什么。如果真的要惩罚自己,完全不必为此大费周章。
他们几百年上千年兢兢业业地守着自己的誓言和原则,潜心修道一心为人,结果清清白白也没有得到什么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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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扬出去又对天道有什么好处呢?天道就是如此无情吗?
沈离山浑浑噩噩地醒来又昏昏然沉沉睡去,私心希望能有什么魂兮归来到他梦里来说话。
可惜什么都没有。
岳栖鸣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将沈离山背在背上下了山。
他把自己和陆青崖装扮成寻常富人家的少爷和书童,飞到镇子附近的时候落下云头往客栈走去。
“杀人啦!杀人啦!”一个伙计捂着血渍呼啦的脸从店里滚落到街上。
跟出来一个小子,个子不高只到伙计肩头,浑身是血看上去伤得比伙计重多了。
他双眼血红不发一言,追着伙计就要再扎下去。
人们这才看清楚,他行凶的凶器竟然只是一片破陶片,一看就是从碗上敲下来的。
“救命啊救命啊!”伙计就往人群里跑,大喊着:“这人住店不给钱,还嫌弃吃食不好,发了好大的脾气,又发了疯……”
“你说谎!我师尊明明给了你们半个月的银钱,你们日日苛待我,不过是料定我师尊不能回来了。”个子不高声气不小,他步步紧逼仿佛眼中只有眼前这一个猎物,“现在我就带着你一起下去当面问个清楚。”
“不用了,我们当面说清楚也好。”
一只大手抓住了顾清恪的手,在他惊惶不安的耳朵里灌了一句凉凉的镇静剂。
师尊?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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