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喜欢女人又不可耻,她很漂亮,哪有你说的丑。”洛君瑜一乐,大步往前。
“滋,那丑八怪。”帝祈云不屑地低嗤,跟上他的步子,又冷冷地说:“总之,读心术,本尊主绝不许你传给她!”
“尊主?”洛君瑜的脸黑了黑,帝祈云第一回以飘渺门掌门人的身份来压他!
可是,帝祈云拿皇帝的身份压不了他,拿这身份出来,他又只能转过身,抱了抱拳,嘴里胡乱应了一声,“君瑜听令。”
帝祈云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突然又懊恼,为何只不许他教读心术,应当是不许他收徒才对啊!
还要补上这一句时,洛君瑜早已黑着脸大步走开了。
帝祈云想了想,师兄待他不薄,若他这点小要求还不能满足,只怕师兄又会咳得更厉害,咳出血来……
这念头其实挺可笑,只是帝祈云此刻不觉得而已。
想一想,步绾绾今后还是得给他下跪,叫他尊主,还得给他磕头,那表情一定是扭曲到想撞墙……突然间,心情大爽!
步绾绾已经一溜小跑,去看翠姑姑了,洛君瑜和她相处融洽,给她治好了伤,她每天给洛君瑜做饭,叨叨一些步瞬欣的往事,无非是悲惨可怜爹不疼后娘不爱……
翠姑姑一见着她,老泪又开始纵横。
“你调皮了么?为什么又招惹王上不痛快?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就不知讨好一些吗?”
“翠姑姑,我挺好的,我已经拜君瑜公子为师,以后不怕人欺负了!”
步绾绾坐在栏杆上,手里拿着一只生红薯,咔嚓,咬了一口,眉眼弯弯地笑。一阵风拂来,一滴露水从头顶的枝叶上落下,正打在她的眼角,缓缓而下,宛如泪珠。
“真的?那你为什么哭?”
翠姑姑转过头来,正巧看到她眼角有水的模样,立刻就慌神了。
“你说真话,是不是又挨打了?”
“没有。”
步绾绾擦了眼角的水珠,抬眼看头顶的大树,居然已经开始萌发新芽了,天,她好久没有看到这翠绿的颜色了,简直能绿进人的心里,让人心生蓬勃希望!
“来,这个给你,我特地为你去寻的!”翠姑姑突然压低了声音,左右看看,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小包袱给她。
“什么?”
步绾绾展开看,嘴里还在嚼着一口红薯,一看里面的玩艺儿,眼睛猛地瞪大,红薯卡在喉中,差点没把她给噎死!
“翠姑姑,你一大把年纪了,也好意思呀!”
她面红耳赤的把东西给塞回翠姑姑的怀里,这东西她都不好意思看,翠姑姑从哪里弄来的?
小包里是一本压箱底的册子,还是彩画的,那关键部分的黑色绒毛都根根分明,难为画的人还去注意这些!另外还有一件红色的轻纱肚兜,半透明,加一根细带儿,也不知道是干啥用的。最后一样,居然是檀木的那玩艺儿,很细,不过两指粗而已。
翠姑姑一瞪眼睛,把东西又塞给她,气怵怵地说:
“哎,我是为你好。你出嫁的时候,也没亲娘教你这些。我们女人,若不能让相公满意,哪能得到宠爱呢?你娘就是死板,步相爷才不多看,你不知道三姨娘的手段,那可是花样百出的,把你爹哄得心花怒放,所以那一房人才过得滋润。你如今在宫里,女人多了去了,你若没个手段,怎能得到王上的心?你以后要怎么熬下去?这可是一辈子的事,难道要守一辈子活寡不成?”
“翠姑姑,你自个儿先试,啊……我看你老人家也不用我担心了,活得挺滋润,我走了啊。”
步绾绾把东西又丢回来,跳下栏杆要走。
翠姑姑又恼了,赶紧抓着她的手腕往回拖,把东西硬塞进她的怀里。
“你怎么不懂事呢?君瑜公子是有妻室的,你可别动歪心思。哪有成了人的妻子,还给别的男人做徒弟的!你也不怕王上再打你!”
步绾绾哭笑不得,你能和这老古董说明白么?况且翠姑姑觉得这就为她好!
在这地方,女人就是男人用来享受和生育的工具,没什么地位。若能生下一儿半女,又能得相公几丝疼爱,这一辈子也算是舒适了,若不能,对不起,你比人家寡妇强不到哪里去,还得受那些得宠女人的冷眼嘲讽,生不如死。
步绾绾深知这些道理,关键是……她怎么可能去找帝祈云邀宠?不,她不会找任何男人邀宠,她要的男人,只会一心一意爱她,只会策马和她奔天涯,只会夜夜与她红帐翻激浪……
这些三拥四抱的,统统在她诅咒的范围之内。
一转眼,洛君瑜和帝祈云已到眼前,她想也不想,立刻把那些东西藏到身后,可那小檀木棍儿不争气,从手里跌下来,咕噜噜地滚下了台阶,滚到了帝祈云的脚边。
他侧侧耳朵,弯腰捡起,手指拂过,立刻露出一脸古怪。
洛君瑜也扭头看了一眼,扑哧一声笑起来。
“徒儿,你这是……要练哪门功夫?”